但爱情就是爱情。有时候,爱徒有其名;有时候,爱刻骨铭心。谁也无法预知命运将给予你什么样的缘分。有些人终其一生,都遇不到对的人。有些人,费尽心机,最后却两手空空。有些人,像吕大伟和杨美眉,只要在茫茫人海中,多看一眼,命运的红绳,便紧紧系在了一起。即便这爱情是毒药,他们那样痴心的人,也会饮若琼浆。
可是,他们,能坚持到最后吗?他们一直都只是个单纯的孩子,他们的爱,就像孤岛,漂浮于成人世界的汪洋,很容易被淹没。
那天上午,孙兴赶回法大。去看守所需要学院开证明,孙兴去办公室找辅导员余婷,她不在。余婷原来是在院里的后勤部门工作,复印室的打字员,后来跟学院一个秃顶的副院长关系暧昧。大二时,她当了孙兴们以及隔壁两个班的生活辅导员,当时她快进入更年期,打羊胎素也无法阻止脸上的坑坑洼洼了。
孙兴不是那种成天跟在辅导员屁股后面的学生,除非辅导员的臀部,像莫言描述的那么高翘丰满。所以孙兴大一时是入党积极分子,到大四了还没预备。余婷刚开始很乐意向孙兴哥哥和父亲告状,诉说孙兴的生活作风问题。后来发现家里唯一关心的是孙兴期末考试能否通过,也就罢了。
过了中饭的点,余婷才提着两购物袋回来。见到孙兴,她的嘴巴张大变形,脸上的黄斑开始外凸。孙兴说明来意,她竟没有为难,从电脑里打印出一份介绍书,让孙兴去二楼学院综合办公室盖章。
孙兴在公交站台,冒着寒风等车,看着人来人往的大街和滚滚车流,心里升起一阵莫名的恐惧,怕吕大伟像那只黑猫那样,被现实的车流压成猫片。半个小时后,孙兴进了地铁,插上cd的耳机,平克·弗洛伊德《我们和他们》的声音震耳欲聋,让孙兴暂时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出了地铁口,还得往前走两公里才能到达四十一看守所。地铁口的附近,聚集了一些小摊小贩的推车,卖烤玉米的,烤地瓜的,炒粉炒面的,食物冒着白色的热气。再往前走,是一片平房,屋檐下都摆着旧的灰色陶罐,一股恶心的尿骚味扑鼻而来。刚拐进一条胡同,迎面碰到一个老头,穿花马褂,提鸟笼子出来遛鸟。
孙兴问:“大爷,看守所往哪走?”他抬手,放耳朵上,说,“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孙兴往前走了几步,碰到一位中年妇女,妆化得有点过,用红绳子牵着一只白色卷毛狗,那狗穿着小黑袄,汪汪叫个不停。孙兴问那位妇女,“江城四十一看守所往哪走?”她往前一指,孙兴才在一栋商业大厦背后发现那栋五层的灰色建筑。门口牌子上写着一列大字:“江城第四十一看守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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