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昏脑胀。
君珩迷糊间只觉浑身酸痛无力,察觉到身边有人,但他下意识认为是孟钰。
轻揉额角,慢慢转身,同时胳膊也自然环上去。
褚宁清醒后也以为身边的是孟钰,被胳膊环上腰间时,唇角微扬,缓缓睁眼。
两两对视……
起初的开心都变成震惊,不敢置信,迷茫,嫌弃,厌烦。
“大胆!”
“嗯!”
抽回胳膊,君珩动作利落起身,随即抬脚踹了出去。
随着君珩的怒喝声,褚宁也被踹翻在地,发出痛苦的闷哼。
该死!要不是身份悬殊,他必反击回去!
“王爷!王爷您怎么了!”
一直守在门口的管家跟亲卫立马推门而入。
“谁让这狗东西睡在本王身侧的。”
君珩低声冷喝,颇有些咬牙切齿的问道。
“是孟郎君说王爷和褚宁睡的正香,不让咱们打扰。”
管家看主子如此生气,吓得两股颤颤,忙说出原委。
他自是知道王爷爱洁,更不会允许旁人近身,孟郎君例外。
可他悄悄进来看过,他家王爷确实睡的香甜,也就没多事的挪动,生怕扰了主子休息。
但他没想过,他家主子是被打晕的……
“孟钰。”
君珩双拳紧握,脸色阴沉的可怕,努力压下怒意,起身下床。
“他在哪?”
管家忙上前搀扶回禀。
“说是去作坊查看进程了。”
“褚宁,记住自己身份,不要逾矩,本王不想对孟钰身边的人生杀予夺,但并不代表你可以一直挑衅本王。让你无声无息的消失还是很容易的。”
君珩居高临下望着褚宁,眼里的不屑刺的褚宁胸口发闷。好似他是只蝼蚁般,可以任人碾杀。
可再是不甘又如何,他现在根本没有与之抗衡的能力。
哪怕他也出身名门,可自从逃出家时,他就只能靠自己。
褚宁望着君珩离开的背影,笑容阴冷。双眸更是深邃如渊,吞噬着身边一切生命光芒。
春耕结束,微风退去寒意。
落日余晖洒落大地,带着淡淡温暖。
看着已见雏形的作坊,孟钰心下舒畅。
“今日就到这,大家早些下工歇息,把工具收好,明日中午管饭。”
“谢谢东家!咱们明日肯定早些来上工。”
工人听到管饭,笑容更加灿烂,纷纷出声感谢,东家给的工钱高,还不拖欠克扣,时不时还管顿肉菜,他们心里热乎着呢,干活也特别卖力。
东家从灌溉田地,到挖荷塘,栽树,耕种,再到建作坊,可都是请的他们。
看着越来越好的村落,他们也是很有成就感的。
收拾利索工具,工人们三五成群的披着晚霞归家,脸上笑容明媚,带着希望。
孟钰环顾一周,沐浴着余晖向着荷塘走去。
他真是越来越喜欢如今这般的平静生活。
族人和善团结,并没有别人说的穷山僻壤出刁民极品。
没有裴氏碍眼,村子更加祥和。
穷只是一时的。他现在不正努力发展吗。
以后族里富足,兄弟能更好读书,安定后,还是读书更有出路。
这样孟氏一族才能在这封建制度下多几分自保能力。
在族里有足够的话语权,他才能在这搞连坐,讲究宗族立本的古代生活的更好。
家里也舒心,干啥都不用过多解释,现在又有了挣钱的营生,真是哪哪都舒心。
孟钰漫步在荷塘边,欣赏着自己打下的江山思绪翻飞。
想到最后,许是心情舒畅,兴致上头,孟钰直接拿上木桶开始给树木浇水。
这么多树,浇水也是个大工程。
正当他浇的兴起,君珩找来了。虽然已经褪去怒意,脸色还是不太好看。
“你倒是清闲。”
孟钰抬头看了一眼,又继续浇水。
“赏花摘果换钱,这都是摇钱树,当然要照顾的细致。你睡醒就赶紧回府吧,不然我爷奶又要坐立不安了。”
赶紧离开吧,这样晚食奶奶跟娘也不用发愁如何待客,他们热一热中午的饭食就能凑合。
这家伙不离开,家人吃饭都胆战心惊的,忒别扭。他看着都替家人难受。
君珩微微皱眉,一时无言。
他这会已经记起是孟钰打晕的他,可又觉得没必要计较,定是当时被他跟褚宁惹烦才下的手。
可这急着撵他离开的模样委实可恨!
堂堂王爷,他哪受过被人撵着离开的闷气,可又不想发火,实在憋闷!
管家都替他家王爷着急,急的抓耳挠腮,一时也不知该如何破解这沉闷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