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腐卖的特别好,没到中午,两板豆腐就卖光了。
现做来不及,孟老头拿着卖的铜板收好,美滋滋的想着:明个儿让弟弟家多做两板豆腐卖。
有了分成,哪怕空间粮食堆积,孟钰也没想着乔装改扮去售卖,铺子卖的也多是按量的粗粮,只安心种田开铺子搞作坊。
顺道还关心关心君珩情况,打探打探兵力如何,能不能撑住外面的乱世。
最近每每特意绕道城门口,偶尔都能听到城外叫嚷声,想来是流民哭求。
傍晚归家,孟老头就忙不迭去给弟弟送豆腐钱,顺便带上一篮蔬菜,告知要多做。
家里人见他开心,也都由着他风风火火,来去如风一般……
豆腐卖了两日,也大概知道一天能卖多少,孟二爷爷家起早贪黑的做豆腐,近的就徒步挑担子卖,远的就借用孟钰家牛车,干劲十足。
期间孟钰又跟着爷爷去看过二爷爷两次,内伤得温养,泉水少不了,不然可能就得吃席。
怕爷爷受不住弟弟不好,孟钰还是上了点心。现在二爷爷基本没事,只需好好休息几天。
看着爷爷这两天特别开心,孟钰也挺高兴的,老人吗,还是要有精气神才行。
——
“孟二叔家这是要起来了,这两天天天都要挑那么多豆腐去卖,能挣不少钱吧?”
“挣钱才好,族里都富裕了,我这个族长才做的舒心。”族长下工回家,就听的媳妇说起孟二爷爷家的事情,也是颇为欣慰。
“咱们族里幸好有三郎啊,幸好啊,我让你买肉买了没?”
“买了,从三郎家铺子买的,才十三文钱,比别家便宜十几文呢,听说还得涨。”
族长媳妇跟自家男人唠叨着家长里短,男人想吃肉,孩子们也要吃,她狠了狠心割了两斤多,男人现在每月工钱多,家里人多,偶尔吃顿,虽心疼,也舍得。
“你说的没错,幸好咱们族里有三郎在,就是粗粮,咱们村里买都比别人便宜,可省下不少钱呢,不然真吃不起。”
族长坐在院里,悠闲的很:“那是,谁现在有我这个族长做的舒心,根本没啥勾心斗角的烦心事,每月还有二两银子的工钱,美的嘞。”
族长媳妇笑道:“是是是,家里属你最能耐。”
“这次发了工钱,你也去买两身新衣服穿,孩子们都大了,别整天啥都管着,钱都给了你,你也给自己收拾收拾。”族长心疼媳妇穿的破旧,就想给她做身新衣服。
“也给我做两身,我这族长,不能整天穿这般破旧,挣钱也得花,得撑门面嘞。”
族长媳妇应承:“好好,明个儿我就给你做两身新衣。”
“你也得做!”不能又节省不舍得。
“好,我也做。”男人知道疼她,族长媳妇还是窝心的。
——
石头上了族学,每日认真读书,读完还得帮着爷爷一起除草,摘野菜果腹,爷孙俩虽过的清贫,倒也和乐。
沈渊自从上了族学,每日刻苦学习,还要抽出时间学习各种技能训练。
迎朝暮晚,一刻不曾停歇。
瘦弱身躯慢慢练出肌肉,哪怕还是瘦,却明显看出变化,利剑慢慢变的锋利。
看着儿子明显变化,沈父更加卖力找活干,以求能让儿子多学一年。
——
自从发生孟二爷爷事情,见过他家住的房子后,孟钰也对族人生活多上了份心。
之前觉着能打猎,铺子卖的粮食,肉菜也都平价,也有在作坊上工的族人,应该过的还可以。
问过之后也才知道族里人根本不去自己买的山头打猎,觉得是占他便宜,这让孟钰哭笑不得,也对族人的自觉性有了更深刻的认知。
跟族长说了允许族人去山上打猎,孟钰才算又松口气。
族中子弟现在打猎愈发娴熟,日子总能过起来,一切都在慢慢变好。
——
裴景之自从知道妹妹跑掉以后发了好大火,更是冲到亲娘房里,暴戾发泄一通,直把人打的鼻青脸肿才罢休。
“看好她,每日只一个窝头吊着,不死就成。”
吩咐完看守的下人,裴景之又一副正人君子模样,翩翩然离开。
下人是知道两人关系的,只胆战心惊应是,不敢大声说话。
对亲娘都这般狠辣,对他们下人,那就更不当回事,可得小心保护好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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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大郎为了亲娘,没跟着爷奶离开,每日夹杂在亲娘跟媳妇中间也是疲惫不堪。
从舅舅家帮忙回家,发现家里空无一人,媳妇孩子不知去向,彻底慌了。
找了两天,村子就遭遇流匪,慌忙带上亲娘逃离,亲娘死活都要去找舅舅家,一路上也是艰险不断。
没了粮食后,更是被舅舅家嫌弃,丢弃,只得带着娘苦苦挣扎,向着燕州而去,能不能活着走到,全靠命。
就是走到,能不能进城也是未知。
——
裴晚清一路艰辛走到燕州,已是蓬头垢面,衣衫破烂,根本看不出是个豆蔻女郎。
瘦弱到风吹就倒的乞丐模样,倒也免去许多窥探。
只不过到是到了,却进不了城,每日在城门口苦苦挣扎,祈求着最后一丝希望。
唯一次孟钰出现城门楼上,她也被厮杀声吓得躲进树林,没有看见她心心念念追随的希望。
城门何时会开,放行,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