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钱就要买下她嘛,你们几个既然那么怜惜这姑娘,怎的不花银子买了去,二十两也不多,你们只说不做,难道连区区二十两都拿不出?”
“己所不欲 勿施于人,你倒是有文人风骨,你先生平日教你的都是慷他人之慨吗?不过也怪不得你,你长得这般丑陋,这姑娘也瞧不上你。”
“还有你,还区区二十两,看你一身棉衣洗到发白,就差打补丁了,我看你恐怕连几两银子也拿不出吧。怎么就能说出区区二字的,真真是羞死你家先人。”
“我看你们还是先努力挣银子养家糊口吧,别看女子稍有点姿色就巴巴上杆子往上扑,人家都瞧不上你们这几个土鳖。”
土鳖一词还是苏槿从孟钰那学的。
想他当初被孟钰三人嘲笑时还懵了好一会,但也听出不是啥好话,这会搬来活学活用,颇有扬眉吐气之感。
一群土鳖,都被我怼懵逼了吧,活该!
刚才指责苏槿三人的男子皆被怼的面色涨红,他们虽第一次听土鳖这个词,但也大概率听出不是啥好话。
鳖不就是龟吗,肯定就是骂他们是王八之类的意思。
可再是羞恼,怼不过是一方面,看苏槿三人气度衣着,他们也不敢太过得罪,只能没骨气的躲闪退避,不再说话。
这边的小插曲,中年肥胖男子自是瞧的一清二楚,当即就怒了;
“你个下贱的!本老爷好心助你脱困,你竟然不领情,还当着我面给别的男人抛媚眼,真真是放荡!”
“富贵,把银子拿回来!这种不守妇道的女人,本老爷可不敢买回去。哼,回府!”
叫富贵的下人忙把刚才扔到少女腿边的银子拿回,临走时还狠狠的“呸”了口替主子出气:“不知好歹的浪蹄子!”
“老爷!老爷~”
腿边到手的银子没了,少女立马急了,也不跪着了,当即起身朝着中年男子离开的方向追去。
如果苏槿三人能给她回应,她自是想选俊朗的,可三人根本对她无动于衷,那她只能选个出手阔绰的,总不能白白跪了这么久。
她本来就是图钱才搞的这出,万不能鸡飞蛋打。
少女放下身段,反去追肥胖男人的举动惹来围观群众唏嘘。
这姑娘真真是一把好牌打的稀烂。全作没了。人家那有钱老爷,这下都不一定再要她。
毕竟谁会要一个,随时会给自己戴绿帽的女人呢。
“这下死心了?走吧。”
对于褚宁的调侃,苏槿讪讪,只能摸摸鼻子掩饰尴尬,他就是爱凑个热闹,没想到吃瓜吃到自己身上,巧了吗不是……
“中午我请你们去金玉楼吃顿好的,走走,别被不相干的扰了兴致。”
“怪只怪咱们三人太过出色,不然那女人也不会盯上咱们求救。”
苏槿讨好卖乖的游走在两人身边,同时不忘对三人的姿容给予肯定夸赞。
“不过我总觉得那姑娘不似表面娇弱,多半是个有心机的。”说说笑笑,苏槿又扯回刚才卖身葬父的女子身上。
他府上也有不少丫鬟,不说鉴人多准,但看个大概眼缘还是可以的。
相由心生吗,他总觉得刚才的少女给人一种娇柔做作的样子,不喜欢。
“也不亏你府中丫鬟成群,终于看明白一回。”走在烟火气息浓厚的街道,孟钰心情转好,也有兴致调侃苏槿了。
刚才那姑娘说是卖身葬父,可他却看不出她有多难过,衣服看着肃静,可抬手间袖衬确有暗花。
虽没有涂太红的口脂,可细看就能看出她是上过妆的,就连跪着的都是一块干净的花布。
还有发髻,她虽只插一朵白花,可明显能看出是涂过发油打理过的,真正难过之人,不说神形憔悴,但也绝不会有心如此装扮。
加上那娇柔做作的发嗲做派,真真是一眼茶。白莲花。
“什么是白莲花?”苏槿好奇出声。
他对于孟钰时不时就蹦出来的新鲜词汇特感兴趣,刚才的土鳖一词不就怼的人哑口无言吗,不耻下问是为荣。
孟钰当然如他所愿,把何为茶,何为白莲花说与他听。
“嗯,确实贴切,刚才那女人就是茶里茶气的。”苏槿点头颇为认同。也终于想明白他为何不喜欢那女人了。
忒茶!
褚宁听到何为茶倒是难得沉默不语:他总觉得这白莲花说的好似有那么点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