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星河璀璨,圆月皎洁。
小院树影婆娑,屋内烛光摇曳。
沈渊孟一尽职守护在房门前。静默无言,神情严肃紧绷。
近半个多月,那个魏王翻墙进来过三回,他们根本抵挡不住,心中愧疚自责,以至于每到夜晚都不敢放松。
内室,热气萦绕。孟钰正静坐浴桶,闭眼享受花瓣浴。
等温度慢慢下降,刚想起身,就听院内传来阻止打斗声。
心神一动,孟钰起身扯过衣袍进了空间。
他当然知道沈渊他们不是君珩对手,让他们守卫,不过是拖延时间罢了。
一次次见不到人,君珩也该知他决心,想来慢慢就会放弃。
“请王爷离开,我家主子不见客。”沈渊手拿长剑站立门前,寸步不让。
虽然不能伤了王爷,但他也想尽力拖延时间。
“让开!”君珩虽不敢真伤了孟钰手下,但也失了耐心。
“请王爷离开。”
“你们倒是忠心。”君珩冷笑一声,也不再浪费时间,直接迎着剑一步步走向房门。
沈渊两人自是不敢伤他,慢慢防备着后退。眼神死死盯着君珩,恨的牙痒。
锻炼那么久,主子好不容易派了任务,还是个不能使全力拼杀的人,恨的牙痒痒。
刚接任务就失败三次,实在打击人。
君珩走至门前,没几下就挥开两人闯入屋内,只是屋内空空,并未有生人气息。
望着尚有余温的浴桶,君珩眼里划过颓废心伤,脊背也不自觉弯下两分。
他就这么想跟自己划清界限吗……
他最近看了不少话本,也跟人取过经,也知道了些情人之间的相处方式。
他确实缠人了些,他以后尽量克制,试着改变。
就不能再给他个机会吗——
沈渊追进内室,发现和之前一样的情况,暗暗松了口气,还是三哥厉害,又轻松躲过。
不知为何。
看着手扶浴桶出神的王爷,想到主子是真的要跟王爷撇清关系,他心中竟生出一丝隐秘的欢喜。
分了好,没有王爷缠着,他就能寸步不离跟着主子了。
想到此,沈渊挫败的心情都好了几分。
君珩怅然若失离开,沈渊回头又看了眼屋内,关好房门继续守夜。
孟钰在空间规整物资,倒也不着急出去,等忙到半夜,直接就在空间内睡下了。
一夜无梦。
次日。
晨曦初露,鸟鸣啾啾。
寂静的桃源村从睡梦中醒转,开始了一天的忙碌,烟火袅袅,生生不息。
许久未去铺子。
吃过早饭,孟钰就带着沈渊,孟七,孟九,孟十一到了县城。
经过上一年的推广,附近的百姓们都知道了玉米,土豆,红薯的好处。
孟钰铺子里供应的种子卖的不错,推广的棉种卖的一般般,有买的也是少量,抱着试试的心态。
毕竟粮食才是关键,土地本就少,人口多,有了玉米,土豆红薯,百姓们第一选择还是种粮食。
没办法,他们饿怕了。
洗田,曲辕犁,深耕施肥,初具成效。
水车也基本推广应用。
百姓们只希望今年的收成能再提一提,交完赋税,全家能混个饱腹。
棉花没种过,不敢赌。
一大家子十几二十口子,就那么几亩薄田,可不得全都种救命的粮食。
饭都吃不饱,哪还顾得上暖和,破旧棉衣,还能将就。
经过一年的适应,哪怕城外还是不太平,城内百姓也能安然自在生活。
街面熙熙攘攘,很是热闹嘈杂。
“你们不用跟着。”
刚进铺子,孟钰就独自去了后院地窖库房。杂货铺隔壁的铺子后院,除了他,是不允许别人进的,也是他补货的秘密基地。
等他再走出后院,地窖已是粮食满满。
“爹。”
孟钰走进铺子,跟正低头查帐的孟平打了声招呼。
今天是月底,要盘账,孟平早早就来了铺子,饭都没顾得上吃。
听到儿子喊他,抬头笑了笑又继续扒拉他的算盘珠子。
“爹忙过这阵再陪你说话,咱这生意好啊,爹是越算越开心。”
“爹开心就好,我去楼上看看。”
“去吧。”孟平忙的抬不起头,声音都带着开心。
孟钰转了一圈,心下满意,想着今年要不要扩大经营,开个酒楼啥的。
还有空间制作的高度白酒。
本来想着今年拿出来卖,还能让君珩拿去军中,用来给将士治伤消毒。
现在……
“孟钰!”
正当孟钰想的出神,就被带着笑意的喊声惊的回神。
扭头看去,赫然就是他唯三……
哎,现在应该,好像,变成唯一了。
“苏槿,许久未见,你怎么还这般跳脱。”孟钰笑着走向门口,迎向他目前仅有的朋友。
苏槿依然是一副得瑟的花孔雀模样,刚开春就用上了他耍帅的宝贝——折扇。
“孟钰,你不地道,这么久也不来县城,邀你喝酒也不来,你是不是不想要我这个朋友了。”苏槿看着孟钰的眼神颇为幽怨。
“怎么会,只是家中事忙而已。”孟钰本就不喜饮酒,最近就更不愿意喝了。
因为酒喝多了,就容易添忧思。
“那你今日总不忙了吧?”苏槿大有一种,你要敢说忙,我就跟你没完的架势。
孟钰笑了:“不忙。”
他这个朋友,相处起来还是挺轻松的。
“那就择日不如撞日,中午咱们就去金玉楼好好喝几杯,叙叙旧。”苏槿得到满意答复,笑的张扬。
“苏槿。”
宛若琴弦般悦耳的男音,唤醒了只顾攀谈,却忘了门口还有一友人等待的苏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