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湛,你在说什么?”
方子芩手扶着沙发,双眼迷离的想要站起来。
脚底力不足,手指一滑重重摔在了他腿上。
她几乎以一个顺扑势的,脸吧唧一下贴在了男人大腿根。
“嘶……疼……”
半醉半醒间,方子芩只觉自己左边下颚都要摔脱臼了。
受到疼痛的反应,她伸手就要去捂脸,手却摸偏了方向。
“方子芩,这可别惹火。”
周湛眼眸垂着,他一把抓住女人想要胡作非为的手。
许是他劲大了些。
方子芩蹙了蹙眉,将手腕从他掌心挣脱,神情有三分委屈,七分赌气。
嘴里又开始说胡话:“周湛,你这个人其实……蛮讨厌的,总是喜欢……摆着张臭脸。”
周湛脸上的表情十分不好看。
“别在我面前撒酒疯。”他稍提高了几分声音,使她能听得清。
而事实是,方子芩整个头晕脑胀,双耳嗡鸣,眼前的景象完全不成形。
头顶的吊灯在晃,桌上的酒也在晃,还有周湛那张俊脸,一直在她面前晃动不止。
她想说话,张了张嘴,没有半分力气吐声。
……
第二天,早上九点。
“嘶,头好疼……”
头疼得欲裂般,方子芩捂着头从床上爬起来。
酒店崭白的床单,摆放整齐规矩的设施映入眼帘。
她怎么会在酒店里?
怔了半秒,方子芩坐在床沿,边揉着太阳穴,闭眼冥思苦想了一分钟。
昨晚上,好闺蜜温然从国外回国,几个朋友在夜色酒吧替她接风洗尘。
途中她出去接了个电话,是周家打来的。
关咏晴还在电话里问起周湛。
然后……她就遇上了周湛,还有纪嘉城跟沈召清一帮子人。
后面发生了什么,至于她为何会睡在陌生的酒店,方子芩一概想不清了。
“从前从前,有个人爱你很久,但偏偏风渐渐……”
桌上的手机震动,响起周杰伦那首《晴天》。
她伸手去拿,屏幕上显示着“二丫”两字,这是温然的绰号。
还没等方子芩开口,那头的女声低悄着说:“在哪呢?跟帅哥滚完床单了?”
“别废话,来夜色对面酒店接我。”
半小时后,方子芩洗完澡整理好退房。
温然这个老闺蜜风风火火的,开了辆大G来接她。
方子芩一出门都不用四处找人,那车实在是太扎眼,就差脑门上写两字“富婆”。
不过,这也确实符合了温然的个人性格家庭。
她跟方子芩截然不同,性格张扬,温家又是拆迁发的家。
现实中妥妥的暴发户。
这些年靠着拆迁款投资又赚了不少钱,一家三口年到头往国外跑。
“老实交代,昨晚跟谁鬼混去了?”
方子芩随口拈谎,说:“当然是小帅哥啊!”
温然瞅着她,啧啧两声:“方子芩,看着你一副乖乖女的模样,没想到是个闷骚。”
“要说闷骚,你还是祖师爷。”
“小心我跟你家周湛说去。”
“好端端的,你说他干嘛?”
“吵架了?”
方子芩紧抿着唇瓣,扭头看向车窗外:“我跟他准备离婚。”
闻言,温然那张明艳的脸,瞬间寡得没了色彩。
她楞了会,问:“为啥呀?怎么就要离婚呢?”
方子芩仰起脑袋。
脸上渐渐浮起抹笑意,勾着唇笑,有点解脱的那种:“各取所需吧!”
“你真打算跟周湛离婚?”
温然是个不婚主义,在她的认知里:男人这种生物,只有挂在墙上才老实。
所以,她发誓一辈子只谈不结。
而偏偏周湛,是唯一能入温然眼的男人。
她曾开玩笑说:“要不是你方子芩抢先一步,我一定追他。”
“嗯!”
温然指尖搭着方向盘,疑虑了半秒:“子芩,你是不是因为陈少臣离婚的?”
“是他提的离婚。”
闻言,温然有些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