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殿下别急,听我慢慢道来。”
云缺将记载赌约的纸张拿了出来,道:“关于舞仙子的赌约,想必世子应该没忘,你当时下注三千两,恰巧半月前舞仙子开口与我说话,当时不少人都在,房石师兄也可作证,其他人的赌债已经清还完毕,只差世子一人,殿下该还钱了。”
房石就在人群里呢,听到自己的名字,他一个劲咧嘴,跟梅钱此刻的心情差不多。
殷滔这时恍然大悟,随后愈发愤恨起来。
他当时只是气话而已,当天他厚着脸皮搭讪穹舞三次,结果人家根本没理他,殷滔一怒之下说出三千两赌注。
本以为最后肯定是他这位世子殿下才能令舞仙子开口,结果被一个无名之辈捷足先登,殷滔又气又恼,恨透了眼前讨账的云缺。
三千两而已,他不是拿不出,堂堂誉王世子,这点钱不算什么。
但殷滔咽不下这口恶气!
他根本没想过给钱,怎奈云缺和梅钱刚刚演了一出好戏,大骂欠债不还者猪狗不如。
最绝的是,殷滔偏偏还中了计,亲口说云缺这种欠二两银子不还的家伙连婆娘都讨不到,儿子更生不出来。
他要是今天不还钱,那刚才他骂出的话,他自己就得全接回去。
众目睽睽之下,殷滔实在丢不起这份人。
狠狠瞪着云缺,殷滔怒声道:
“行!三千两是吧,我现在身上没带那么多银票,过两天给你就是!”
云缺摇头道:
“好饭不怕晚,赌债最怕欠,我已经等了半个月才看到殿下,这笔账不能再拖了,世子殿下还是现在结清为好,若实在没有银票,用些金银首饰抵账也是一样的。”
对于欠债这种事,云缺和梅钱的观点是一样的。
宁可我欠天下人,不让天下人欠我。
尤其‘过两天给你’这种说辞,云缺可太熟悉了。
当初借给梅钱一百两,那孙子就是这么敷衍的,一百两银子,足足拖了两年都没还上。
一要钱,就说过两天给你,直接过了两年,也没见着钱。
到时候殷滔整天不见人,去哪找他去,总不能去誉王府要账,府上肯定有不少护院高手,没准打起来。
殷滔浑身上珠光宝气,脖子上挂着价值万金的乌金链子,左右腰间各悬着价值连城的血玉,帽子上镶嵌的珍珠有指甲那么大,还是一圈儿,简直是行走的珠宝库。
不用多,随便从这位世子身上拿一件珠宝,足以抵得上三千两的赌债了。
殷滔有心发作,想了想这里是学宫,又忍住了,冷冷的瞥着云缺,嘴角挑起一抹冷笑。
随后殷滔将大拇指上的一个墨玉扳指摘了下来,道:
“此物足以抵得上三千两银子,押在你这好了,小人总能看到小利,看不到大富大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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