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傍晚,陈洲骅等人相继归来。
看着一群衣衫褴褛的令史,姜落君摇头苦叹,命众人这些日子养伤即可,等伤好得差不多了再回来。
反正最近刑部算清闲了。
皇宫血案的贼,抓不到,璇玉郡主的踪迹,找不到,终于有了红莲教的线索,还差点全军覆没。
至此,刑部在六部面前更抬不起头来,经常被人私底下议论,有人还给刑部改了个名称,戏称为饭部。
饭桶的饭。
意为刑部里都是一群只会吃闲饭的饭桶。
云缺在刑部帮着常威和瞎子重新录入身份,又给了石头一百两银票,将其打发走了。
石头没有修为,不堪大用,用一次就够了,再用的话,很容易丢命。
石头千恩万谢,带着忐忑的心情离开了刑部。
他这次实在被吓到了。
本以为帮着刑部做眼线,凭着机灵劲儿肯定没什么危险,结果险些尸骨无存。
陈洲骅简单包扎后,唉声叹气的道:
“这叫什么事儿啊,一桩功劳飞了不说,差点全军覆没,唉,不知侍郎大人能不能熬过来。”
“以回春殿的医术,上官大人定可逢凶化吉。”云缺道。
“希望如此吧,侍郎大人平日里严苛,其实面冷心热,算上这次,侍郎大人已经救过我两条命了。”
陈洲骅回忆道:“十年前我还是个刑部令史,只有七品修为,追查一桩凶案,那凶手连杀百余名少女,手段残忍血腥,我追查两月有余才将其拦截,结果对方不但是七品武者,还是兄弟两人,我不是对手被打个半死差点咽气,是侍郎大人及时赶到将凶手击杀,救了我一命。”
“吉人自有天相。”云缺道。
尽管之前并不了解上官鸿途,但在鸿雁城那句宗师不可辱,足以证明上官鸿途是个大义之人,对属下不惜以命相护。
以上官鸿途的半步金身修为,他若独自防御或者以身法躲向远处,绝不会落到如今这么严重的下场。
云缺暗自感慨,
大晋国的皇帝阴险无情,臣子当中却有大义无私之人。
皇帝无情,臣子大义,简直是一种讽刺。
当晚,云缺在城里找了个酒馆,与常威瞎子三人喝了顿酒。
“今后有什么打算。”云缺道。
“先放松放松,逛逛天祈城,抬着头走在街上的感觉,我都快忘了。”常威感叹道。
“逛够了我和大当家再寻摸个小买卖,盘个小店铺啥的,只要有了正常身份,凭我们的本事肯定饿不死。”瞎子喝着小酒道。
“最好再讨个婆娘,安家置业。”云缺道。
“不讨了,我这辈子不配有婆娘,更不配有儿女,等我快老死的时候,我会去投河,尸体喂鱼,尸骨化泥,下辈子不做人,做条鱼,沉在水底,永不见天日。”常威说着说着,眼圈有些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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