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青瑶温柔的接了下句:“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通字刚出口,便转为了一声嘤咛。
桌上的红烛,被一道掌风熄灭。
洞房花烛夜,自然是人生喜事,不过这份喜事,并不一定只是两个人的喜事,还有很多人也想凑个热闹。
婚房后墙。
一堆人影蹑手蹑脚的寻了过来。
有常威和瞎子,萍山君与梅钱,陈洲骅和白厌,闫罗与李玄驹,还有马庸牛不才和齐御。
十多人一字排好,蹲在后窗下面听墙根儿。
女帝大婚,闹洞房没人敢,阜南王就在大殿喝酒呢。
不过听墙根儿,问题不大。
都是云缺的老熟人,大多不在乎云缺的面子,尤其梅钱齐御这种学宫学子,不闯进洞房都算给云缺面子了。
一群人谁也不出声,全都竖着耳朵,听着屋子里床榻发出的嘎吱响动,一个劲儿的无声窃笑。
别人在窃笑,白厌是苦笑。
他不想来,是被陈洲骅和闫罗硬给拽来的。
白厌身为金吾卫指挥使,又有侯爵身份,在学宫还是云缺的师兄,来听墙根儿他觉得实在丢人,只是拗不过同僚,被强行拉了过来。
白厌坐在最边上,一脸无奈,想着等这帮人听一会儿就赶紧走,千万别让人发现了。
结果怕什么来什么,一群人正笑嘻嘻的听着呢,墙角转过一道身影。
正是青禾。
一看到青禾,众人脸色一垮,没人吭声。
白厌的脸变得忽红忽白,尴尬得想要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青禾冷着脸走到近前,也坐在地上,看管囚犯似的盯着后院的这群家伙。
由于白厌坐在边上,青禾正好坐他旁边,这下白厌整张脸都红了,低着头,尴尬不已。
刚才只是想找个地缝钻,现在白厌想挖个坑把自己埋喽。
见青禾没言语,常威瞎子等人胆子大了起来,也不走了,继续听墙根儿。
这一听,就是一个时辰。
直至午夜,屋子里的床榻终于不响了。
不多时,洞房内传出第一道浑厚的男子声音。
“舒坦!”
一听就是平天王,墙角的众人纷纷挑起大拇指,一个多时辰,真能折腾。
很快,房内传出第二道娇滴滴的虚弱声音。
“你坏。”
一听就是牧青瑶。
墙角的众人纷纷捂嘴窃笑,陈洲骅更是朝着旁边人挤眉弄眼,一脸贱兮兮的模样,那表情好似在说,看到没有,平天王也是同道中人。
人群里唯独萍山君,挠了挠虎头,想不通舒坦和你坏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
天色已晚,众人听完了热闹,打算回去。
没等起身呢,人们听到房内传出第三道冷漠低沉的女子声音。
“无聊。”
陈洲骅刚站起半个身子,弯着腰,一动不动,脸上的表情好像被冻住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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