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殿先生许闲云打着哈欠来的,睡眼朦胧,当看到腾蛇后,立刻睡意全无,惊讶道:
“灵尊出水!居然闹出这么大动静,谁往湖里撒尿了么?”
孔气气扛着大锤,一看到水面的巨兽立刻把锤子收了起来,胆战心惊的道:
“灵尊怎么出来了?是不是我们灵匠殿打铁动静太大,惊扰了它老人家?我回去让学子们小点声。”
风先生沉声道:
“灵尊状态不对,神魂暴躁,极其危险。”
鸿儒殿先生柳停风紧锁眉峰道:
“我等助大祭酒一臂之力,封住灵尊,否则学宫不保!”
秦蒙额头遍布冷汗,艰难的道:
“多谢诸位援手,切记不可动用法术法宝,否则容易激怒灵尊。”
一众先生纷纷点头,各自动用法力,协助大祭酒镇压灵尊。
其他人都有法力,唯独演武殿与兵道殿的两位先生没有。
许闲云站在湖边,又开始犯困,直打盹。
白起背着手,眉峰微皱,望着半空的巨兽一语不发。
最后来的,是佛心殿先生,晦心禅师。
这位胖和尚来到河畔后,朝着大祭酒双掌合十宣了句佛号,道:
“贫僧,来与大祭酒辞别,今后,怕是无法再担任先生之职。”
秦蒙点头道:
“学宫先生,本可来去自如,今日难以抽身,无法相送,禅师勿怪。”
秦蒙说得客气,但任谁都看得出,现在大祭酒何止难以抽身,根本是深陷危机。
对于晦心禅师的辞行,孔气气最是看不惯,小声嘀咕道:
“有危险就想跑,难怪佛心殿招不到几个人,有此先生,简直误人子弟!”
虽然声音不大,周围的先生都有高深修为,自然听得一清二楚。
晦心禅师专门在这种时候辞去先生之职,明显是见势不妙要溜之大吉。
晦心禅师一张胖脸上始终带着笑意,再次双掌合十,与大祭酒辞别,朝着几位先生点头示意后,就此离去。
有一众先生相助,腾蛇的妖气被暂时压在。
但这头巨兽仍旧躁动不安,发出连连低吼,始终盯着西边。
学宫正门广场。
晦心禅师站在儒圣雕像近前。
“一日入学宫,终身为先生,这些年小僧研读过儒圣遗作,深有感触,圣人之名,名副其实,儒、道、佛,虽各自理念不同,却均为人道,而人道之上,大道朝天,天地有心吾道不孤,没有这片天下,何来百家争鸣。”
晦心禅师没有双掌合十,而是朝着雕像躬身一礼。
“这场法事,终归要有个结果,小僧去也。”
说罢转身大步而去。
……
八山城。
缓慢而密集的轰鸣声,不断从大雾深处传来。
云缺的目光愈发阴沉。
识海内,月魁的神魂在躁动不安,预示着有可怕的东西在接近。
阜南王一拳砸碎了乌连的人头,立刻下令铁浮屠回城。
登上城头,阜南王紧锁眉峰。
白厌惊疑不定的道:
“铁骑,还是妖群?如此程度的地面震动,前所未见!”
李玄驹忌惮道:
“会不会是一群巨象妖兽?象类妖物皮糙肉厚,最难对付。”
闫罗沉声道:
“知远县附近没多少妖族,更不用说巨型象妖,应该不是妖,而是其他可怕的东西。”
云缺的鼻翼动了动,道:
“尸气!”
大雾里,不知何时夹杂起浓郁的尸气。
云缺本就是仵作,对尸气极其熟悉,加上血狸的嗅觉,立刻断定是尸气无疑。
当云缺说出尸气之际,城外传来哗啦哗啦的怪响,好像海浪,又像无数骨头在互相摩擦。
白厌弯弓搭箭,朝着城外放出一箭。
箭矢旋转而出,扎进地面,箭气将大雾撕开一道豁口。
随后城墙上的众人看到了惊人一幕。
城外,是无数尸骨!
密密麻麻,朝着城墙狂奔而来的亡者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