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打渔收渔,清晨卖渔,白日则在沿河的村庄,在京郊附近的县镇卖惠州麻布卖南边的蔗糖。
那麻布价钱虽然与葛麻价格相仿,但人都有种远香近臭的意思,听说远从南边的惠州运来的,都围上来看稀罕,与葛麻做比。
那惠州麻布也确实好,霍惜再把价格低个一分两分,如此也卖出三四百匹。
本地葛麻从织户手里收来一钱五分,往外卖价格还要更高一些。而霍家卖麻布,一匹八分收来,卖出一钱五分,一钱三四分,一匹竟也挣得好几分钱。
一匹赚大几十文。三四百匹麻布,竟是得了近二十两银。
可把杨氏喜得不行。每天晚上数铜板数得那叫一个开心。
一匣子的铜板能让她数上好几遍,都不见歇的。
杨氏数铜板,霍惜就想着次日再往哪里卖货。
水上杂铺货生意很是不错,竟不止在渔户中卖得好,在沿河村子也传开了。
每回霍家把船往沿河村子划,都有三三两两的村人站在村口,站在沿河两岸朝霍家的船招手。
“原本我以为听错了,没想到真有这般大的船在卖货。”一大娘上了船边挑东西边说道。
“大娘,那往常没遇上我家的船,你们怎么买东西啊?”霍惜装乖在一旁打探。
“往常得坐牛车上镇里啊,不然就拦了载客的船或是有顺道的渔船进城,再不然等货郎进村。”
货郎挑一担货才能挑多少东西。即便有用牛车装货的货郎,也装得不如她家船装的多。霍惜眼神一亮。
原本只做渔户生意,没想到这沿河村子也很有市场呢。
“你家东西不全啊。”那大娘有些不满意,针头线脑,油盐酱醋品相一般。
咦,这大娘还是个富户!
“大娘,我家原本卖货只是为了方便在水上讨生活的渔户,东西也就只捡一般的。渔户日子过得没你们农户好,你们日子过得富裕,哪是我们能比的。”
大娘被霍惜童言童语拍马屁拍得舒服,顿时觉得高人一等。
也不愿被这些渔户看低,很是挑挑拣拣了好些。
霍惜想起船舱里藏的盐,想了想道:“大娘,我们这里有些上好的盐,价格比你外头买的价格低,你看要不要。”
“你们的渔盐我可不要。”
“不是渔盐。”杨氏说着,她也知道那些盐的来历,看了看霍惜。
霍惜就已经进船舱拿了数个竹筒出来了。
“呀,这盐品相不错啊。你们还能做盐的买卖啊?”
“不,不是……”杨氏看向霍惜。
霍惜便小脸带笑:“我们又不是盐商,哪能做盐的买卖。平日不过是见大家进趟城不方便,便多买了些,帮大伙顺道带的。”
“那跟城里一样价啊?”大娘拈了几粒送进嘴里,一嘴的咸味,很是满意。
“一斤我们短你两文。”
“你们咋还能买到低价盐啊?”官盐不都一个价?
“我们前些时日不是船被征调运粮到淮安了吗?那边产盐,我家在那边多买了些。少了运费钱。本是给自家和亲朋好友带的。大娘要是要,也给你匀一些。”
“行。也给我匀一些。但你舍了运费,才低两文啊?”
“大娘应该听说了,我们这一趟连贴补和脚钱都没有,一路耽误打渔不说,吃用都花了不少。”
“是啊,这一路我们来回用了十天呢”,“你看我家还有三个小的……一路不让歇,我家男人一天下来,那手脚都跟折了一样,抬不起来。一路辛苦着呢。”
杨氏和杨福也在一旁帮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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