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氏望着一身华服的徐景昌,眼神黯了黯:“礼不可废。”
“你啊,就是太守礼,才落得如今的模样。”穆氏摇了摇头。
程氏头低了低。
徐穆氏叹了一口气,但凡她当初拼死拒绝,父亲也不会把斌儿抱走过继给哥哥。
或者她再硬气点,跟着去了云南,也不会至今膝下空空。而云南也不会只知君氏,不知还有个侯夫人程氏。
“以后,你得多出来走动走动,如今斌儿回了京,你得多为他打算打算。”穆氏语重心长。
“嗯,我会的。”程氏点头,如今她眼里心里只有俨儿。
徐穆氏理解她的感受,先国公爷爱敬她,但也不止她一个女人,府里庶子庶女也不少。
都说徐家是开国第一功勋之家,鲜花着锦,但旁人哪里知道她在后院的煎熬。她膝下只有景昌一個孩子,这么多年,不错眼地护着他长大,何其煎熬。
战战兢兢过了这些年,可算熬过来了。
如今她儿子承了世袭的爵位,府里又由她说了算,姨娘庶子庶女都要看她的眼色,陛下念着景昌他爹因他而死,对定国公府多番照顾,皇后娘娘也经常召她这个弟妇进宫叙话。
她现在再没别的忧心事了。连呼吸都是畅快的。
徐穆氏拍着程氏的手,安抚她:“放心吧,斌儿有我和定国公看着呢。”
程氏起身,朝她深福了一礼:“多谢大姐愿意照拂他。”
“你又客气了不是。斌儿是我的亲亲侄儿,我能不照拂他?”穆氏嗔怪道。
穆俨与程氏在定国公府盘桓了一天,直到日落方回府,宾主尽欢。
“少爷以后可以和定国公府多走动走动,若定国公和太夫人愿意照拂少爷,帮少爷多说几句话,对我们将来大有益处。”
离一说完,坎二也点头:“定国公府如今圣眷正隆,徐皇后念着这个为他夫妻而死的幼弟,定国公府只要不是谋反,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在帝后面前为少爷递几句话比什么都管用。”
离一点头:“正是,若是少爷在京中得一些说话有份量的人支持,云南那边多少也会顾忌着些。”
“没错。太夫人与先侯爷一母同胞,如今少爷承她兄长的香火,少爷合该与她多走动走动,哪怕最后世子之位落不到少爷手里,将来少爷在京里自也有另一番局面。”
穆俨安静地听着,不发一言。
手往腹部按了按,那里早已不痛了,但前些日子痛得他死又死不了,活又活不过来的滋味,他忘不了。
离一也注意到了他的动作,有些心疼。
“少爷,属下已吩咐云南那边了,在几个矿区的重要位置都安插上咱们的人。咱以前手段太温和了,只往里面安插人,重要位置为了不打草惊蛇,从来不碰,这倒是滋长了一些人的气馅。”
“可不是,咱在里面得有话言权。不能再跟之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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