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要冲动。”霍二淮急忙上前拉她。
“我怎么冲动了?我要去问问他们,怎么教的孩子,把我儿子挠成这样!我要他们给我个说法,不能这样算了!”
“你糊涂了,人家是官,我们是民,我们上门,能有什么好?”
霍二淮也很生气,但自家这样的身份,如何跟侯府讲道理?送上门让人打杀吗?
“那就这样算了吗?”看着在她怀里,抓着她的衣襟不放,哭得直打嗝的念儿,杨氏心疼得都要撅过去。
她养的孩子,从小笑呵呵的,哭都甚少,何时委屈成这样,哭成这样过?
夫妻二人忍着气,抱着霍念不歇声地哄。
霍惜看了他们一眼,叹了一声,不这样还能怎样?仰倒在甲板上。
天边的薄云飘过来又飘过去,此一时是一种模样,转眼彼一时又是另外的模样。
正如人生。四时皆不同。
张解,张碧瑶,吴氏,小侯爷?真是好的很啊,新城侯府成了你们娘几个的了。
也得问我这個元妻嫡长女同不同意呐。我和念儿即便不要,也绝不能让吴氏你们这房人捞到。
霍念被霍二淮和杨氏留在了船上。
夫妻二人也不打渔了也不收货了,只凭着霍念高兴,念儿说要去哪就把船划去哪里,要网鱼就网鱼要下虾笼就下虾笼,想去网桃花鳜鱼,不管多远也划了去。
霍惜和杨福担心那皮小子,也每天往返岸上和船上。
这日,月黑风高,舅甥二人正各自背着一篓子吃的用的往渡口走。
二人各提着一盏灯笼,杨福一边走一边嘀咕:“今天晚了,也不知你爹你娘还在渡口等咱们不?今天也不知怎的,那些脚店早早就歇业了?连个车都雇不到。”
霍惜心里也纳闷,一边走一边往两边望了望,四野黑漆漆静悄悄的,不由地打了个寒颤。
就怕忽然的安静。
不住嘴地找话说:“会。咱说好要回去,多晚爹娘都会等的。只是这么晚了,我担心爹会出来找咱们,万一错过了,到时还要找爹。”
“那咱们快走。”
往外城渡口,有一段地方没有住户,周围有一片荒坡,长满了半人高的灌木。
“惜儿,别怕。”杨福过来拉她的手。
霍惜不敢往两边看,她很少在这么晚走这段路,两边灌木丛不时发出一些声响,能让人吓得心脏收缩。
“舅舅,以后得跟爹娘说,天一黑,就别等咱了,咱就留在城里。”
“好。别怕。有舅舅呢。”
二人一边说着话,一边脚步匆匆往渡口走。
往前又走了一段,忽然前方传来刀剑相击声。
“舅舅!”
霍惜吓得不轻,手紧紧攥住杨福。杨福手脚也软了发起颤:“快,把灯笼吹灭!”
二人噗噗吹灭了两盏灯笼,“惜儿,咱快往回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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