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桌子上的文书,”姚老太爷拿着笔眼睛也不抬一下,“是姚宜州让人送来的。”
姚宜闻伸手去拿书信。将里面的信函抽出来,才看了两行顿时脸色大变,“这是要过继婉宁的文书。”
“嗯,”姚老太爷哼一声,“你就签了吧,签了送过去。你们还年轻,以后多生几个子女也就是了。”
姚宜闻愣在那里半晌说不出话。
“她都没将你这个父亲放在眼里,你还留着她做什么?现在有二房要她,你就给出去,依我看。百利而无一害。”
姚宜闻摇头,“这不是儿戏,还要好好想想。”
姚老太爷顿时将手里的笔扔在桌子上,“不行是什么意思?你还要去请她回来不成?我倒看看,你能不能豁出脸去请她。”
张氏站在那里不说话。
让父亲去请女儿回来,这样的事她还没听说过,老爷早晚要下定决心不认婉宁这个长女。
姚老太爷翘起嘴角,“好,既然你不答应过继,就去跟二房说清楚,让二房将婉宁早些送回来,否则我就要动家法,我们不认婉宁,也没有过继的文书,看二房如何收场。”就算婉宁去了二房,名声已经受损,婉宁落得那个地步都是姚家二房之过,姚宜州这个族长也有过错。
婉宁在京城是呆不下去,只能回去泰兴,到时候他自然会让人去泰兴说婉宁的不是,总之他不会让这个忤逆他的孙女落得什么好下场,连同二房在内,全都要受牵连。
姚老太爷瞪圆了眼睛看姚宜闻,“怎么?走也不行,留也不行,你这个父亲怎么当的?”他就是要让老三只要听到婉宁的名字就坐立难安,当年他就是这样对付沈氏。
姚宜闻果然脸色难看起来。
从姚老太爷院子里出来,姚宜闻径直回到房里,张氏伺候姚宜闻换了衣服,柔声劝慰,“老爷别着急,慢慢来。”
姚宜闻愣了半天看向张氏,“你说该怎么办?”
如果她这时候在老太爷那里点把火,让父子两个因此大闹一场,她在从中调和,婉宁也不一定过继不成。
可是过继了,婉宁还是在姚家,还要承继二房的财物,这样对她来说实在算不上是什么好结果。
她要的是一劳永逸的法子。
张氏柔声道,“要不然还是等一等,妾身再找人去说一说。”等到沈家和姚宜州都受了牵连,自然就没有人护着婉宁,崔奕廷的案子审不成,姚宜州和沈家会是什么结果想想就知道,那时候姚宜州恐怕都自身难保。
到时候老太爷再站出来说话,姚宜州有错在身,要怎么反驳?
婉宁或是落在她手里,或是被逐出姚家这才是正经的结果。
张氏觉得自己想得再周全不过。
婉宁就握在她手心里。
……
一条黑影跳进院子里,紧接着后面的人也跟了过来,几个人小心翼翼地向前走,都在屋檐下停住脚步。
安静下来,隐隐约约能听到屋子里的鼾声。
吴千投了崔奕廷,现在只有杀了吴千,才能永绝后患。
主子交代下来的事不能再有闪失。
几个人互相看看,前面的一个先推开了屋门。
吴千没有锁门,倒让他们省了不少的事。
一个,两个,三个都进了屋子,几个人顺着鼾声向床边摸去,不知是谁动了一下,紧接着传来火折子的声音。
屋子里亮起一个火苗,然后是两个,三个。
灯也被点起来。
屋子顿时被照得通亮。
几个穿着黑衣的人想要夺路逃出去,却一下子被踹在地上。
奉命协助崔奕廷审案的锦衣卫曹佥事站起身,“连夜审问,审出结果就跟着我去抓人,不管是谁,只要牵扯进来,就别想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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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