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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奕廷肩膀上看不出有什么伤,再说给落雨包扎是因为事从权益,现在镇国将军府里有郎中,哪里用得着她。
“就隔着衣服包一下,我还有事,姑姑那里就不去说了。”
镇国将军夫人很和善,提起崔奕廷就会说个不停,能看出来是真的疼崔奕廷,崔奕廷受了伤,有什么不好跟镇国将军夫人开口的。
婉宁没有拒绝,崔奕廷径直坐下来,将外面的官袍脱了露出透血的肩膀。
的确不是什么大伤,而且已经包裹过了,只是肩膀活动的多,难免有些错位,婉宁干脆将布条解下来重新包上去。
崔奕廷一动不动地向前看着,婉宁看到他静谧的侧脸,眼睛不似平常那般锐利,长长的睫毛落下来,在脸颊上印出一个扇形的影子,如今看起来就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郎。
想想崔奕廷的那些传言,他这十五六年活的十分精彩。
崔奕廷不知道在想什么,仿佛有些神往。
婉宁微微翘起了嘴唇,人真是奇怪的很,转眼间就可以和从前不一样,就像她就像崔奕廷。
经过了昨天,婉宁包裹伤口的动作麻利了很多,灵巧地系了个扣,她这才向后退了一步。
崔奕廷依旧一动不动地坐着,阳光从他的身前到了他的身后,将他的影子拉的比方才长了些许。
明明是一眨眼的功夫,却仿佛过了多年。
婉宁想要说话,崔奕廷却这时候开口,“你有个弟弟?”
不知道崔奕廷说的是昆哥还是欢哥,不论怎么说都没错,婉宁点点头,却想起来崔奕廷背着她,看不到她的神态。
婉宁不在意地抬起头,却发现崔奕廷已经转过身来。
他的目光很刺眼。婉宁一时怔住,不明白崔奕廷为什么会这样看着她。
崔奕廷半晌才道:“你方才在想什么?”
婉宁道:“在想你那些传言,从前好像是个不问世事的人,忽然之间却成了这样。”
一个荒唐、胡闹。散财结客,风流倜傥的少年郎和现在一心一意查案,规规矩矩办事的崔奕廷离得很远,只有那些放肆妄为的根骨丝毫未变。
“那要说我从前的事。”崔奕廷的眉眼舒展,目光陡然变得深沉起来。
小院里很安静,崔奕廷也没有立即要走的意思。
她的表情十分的平和,让人想要和她将肚子里的话一股脑的倒出来。
崔奕廷微微一笑,“从前我落难的时候遇到一个人,我们两个约定好,都要好好的活着。有一次我出门临走之前和她说好十日之后回来,结果,我没能如约,等我再回来找她的时候……”
听着一个故事,忽然之间戛然而止。让人觉得不舒服。
婉宁道:“那个人走了?”
崔奕廷摇头,“她死了。”
他带兵驻守宣府,瓦剌攻城他带兵出战,几个月的部署终于击退瓦剌,正要乘胜追击,却传来朝廷要和解的消息,他带兵回宣府。总兵官却不准他们回城,称要等朝廷的旨意,他催促总兵官,另上奏折与朝廷,瓦剌狡诈多是言不由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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