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瞧着环胸撮着下颌的母亲,不知在思量何事也不敢打扰,一刻钟后,出去打探消息的月湘也回来福身复命。
“回禀夫人,其他院子里未有人恢复。”月湘眼里闪着感动的盈盈泪光。
苏萌下肢无感已蔓延到腰部以下,今日甚至由几个人抱扶到正堂,突然恢复也叫她诧异许久。
苏萌抬手示意月湘退下,犹疑眸光扫过子女与一派悠然的颜娧,凝起弯眉,走向颜娧,不解地审视问道:“你做了什么?”
自打摸到他身上那身锁子甲,心里已先暗暗留了个底,哪个衔着金汤匙出生的富家子弟会穿着一身重甲?
“你可知,这多事之秋,整个园子只有我一人痊愈,这些闲言碎语流传出去,这个院子就没安生日子了。”苏萌既已知晓无邪眼神仅是哄人面具,如何保持客套?
清歌察觉母亲眼眸里的谨慎,已先行一步拦下往颜娧靠近的母亲,赶忙跪落在跟前并抱上长腿,着急说道:
“母亲,阿娧真真是个好孩子。”
清欢再傻顿也发觉氛围不对跟着跪抱,心惊问道:“母亲作甚?阿娧是我兄弟!”
“出去。”苏萌百般无奈看着缠在腿上扒不开的儿女。
见颜娧仍是那清风凉,月明兮的温雅笑容,清歌气急败坏问道:“我说!我们都拦成这样了,你这臭小子还不跑?”
“人生地不熟我能上哪?自个儿跳进笼子陪老虎?”颜娧无辜大眼扇扇,不在意地耸耸肩,抿抿唇说道,“没事儿!母亲想同我聊聊天。”
苏萌扼腕不已看着儿女,莫可奈何道:“居然还是别人生的了解我。”
“母亲都板起脸了,哪像聊天?你胆儿也未免太肥了点!怕字没学过怎么写?”清欢依然抱着母亲死活不放。
“母亲不是说损一赔二了?”颜娧勾起可人浅笑。
两姐弟听得嘴角抽了抽,这样还能有得赔?
苏萌气哼哼的一脚一个,将人全给踹出正堂,见两人还趴在花窗旁偷窥,气得吼道:“还不给老娘滚远点!”
见两人远离了正堂,苏萌坐回小杌凳,与那双清澈的眸子相视许久,落败在那的不动我不动的笑颜里,终归叹了口气问道:
“你究竟何人?”
“逃家的小孩吶。”颜娧说得理所当然,真心不骗的逃家孩子。
不再犹疑,苏萌一针见血问道:“北雍可没几个能人能解蛊毒。”
北雍玩蛊的人已是五根手指头能数得出来,能解南楚皇室蛊毒的又有几人?
颜娧煞有其事地颔首道:“这倒是真的!我的确不会。”
蛊虫都是回春的事儿,她真真不会。
“再怎么说老娘也多吃了你几年长生面,还看不透你这滑头小子?”苏萌没好气地拧了颜娧耳朵,细皮嫩肉的她迅即瘀红整片吓得赶紧松了手。
不可置信的又细细再看了几回,没耳洞,有喉核,怎么比女儿家还粉嫩?轻轻碰就淤红整片,当她没生过粉嫩嫩的女儿?
原想帮他舒缓红痕,哪知带着细茧的手指将他耳朵给撮得更红了些,又默默叹息道:“瞧瞧妳嫩得!怎么同人行走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