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近距离看清来人,的确是他家姑娘啊!
虽成了三大五粗的雄壮男子,那清澈干净的眼眸仍掩不住属于她的慧黠。
哭笑不得地拉起健硕臂膀审视,立秋讶然问道:“姑娘这是?”
“遇上不好遇上的人,这样方便。”颜娧说得那叫一个天经地义。
“那清家少主在何处?”晁焕心急火燎问着,清家家主可是特意交待之人,要真丢了该如何是好?
原先以为交待的是黄口小儿,总想着反正楚褚都照顾了有段时间了,再多个娃儿也无所谓,起料竟是七尺男儿......
也是几个兄弟轮番照应,几番脱逃未果,这才恍然大悟明白为何清家要特意找人嘱托。
若非这小子是小师妹带来的人,指不定早被埋在茶山上长草了。
“自然是帮我应付不想应付的人吶。”
粗旷面容扬着睿智浅笑,众人怎么看怎么不习惯,不由得嘴角抽了抽。
此时,行走才稍稍稳当的舒若,因瞧见方才提气运息腾于天际的模样,三步并两步兴奋地抱上颜娧,嘴里喃喃说道:“婶娘抱飞飞。”
众人:......
小娃儿眼睛不当眼睛吶?居然抱着厚实大腿喊婶娘?
伸手抱起叫楚褚照顾得极好的小娃儿,粉嫩澎润小脸蛋十分讨喜,小手胖乎乎抬起,双脚不停舞动,似乎已做好万全准备等着一飞冲天。
颜娧提气轻点一旁石桌腾空,将小娃儿抛飞天际,银铃般笑声回荡在衬着初春温暖阳光,映照正院里一片和乐。
接下没有半点恐惧的奶娃,窝在怀里汲取温暖,颜娧兴味说道:“若儿似乎不是以双眼辨别来人。”
晁焕撮着下颌,呲声说道:“这娃儿有点意思。”
“哪有什么意思?全是被楚褚宠坏的。”立秋频频摇头,没好气的睨了半句不敢吭声的始作俑者。
当她接触到小娃儿,性子早已被惯坏了,哪有人带孩子空抛哄的?
“若儿毫无悬念的指认我,真的挺稀奇。”
众人逗着粉雕似的娃儿,早忘了还有人正被厉煊纠缠着。
......
古朴雅致的的君子笑大堂里,清欢一盏盏已无法满足酒虫肆虐数月的心灵空虚,眼角眉梢尽是满足笑靥,每每寻香入喉那大而化之的豪气,惹得堂上众人频频回首。
入座二楼包间里,厉煊原先轻曳着长中水磨玉骨折扇,舒心快意等着伊人微醺,岂知入门迄今沿桌左右,乃至青石板上,已渐渐被玉瓶堆满。
现下等候了大半时辰,也不见伊人放下酒盏,不禁叫众人怀疑那小小身躯里能装入多少美酒?
等得耐性尽失,厉峥几乎快将掌中玉扇给掐碎,再也坐不住包厢,起身驻足二楼廊道,眉间紧锁,双掌紧握雕栏,甚至开始怀疑,皮囊里真是令他朝思暮想那人?
缓步下楼,迤迤然而来,以玉扇推却小二正要送上的酒水,摇头说道:“如此牛饮如何对得起郁离醉盛名?”
没等到酒来,清欢不知自个儿那张泛着酒红的小脸,抬眼婉转间,即便没有躯体交缠亦尽是媚人纠葛。
菱唇因酒水润泽,所绽笑颜仍带着轻浅竹韵,袭人香气弥漫在双眼纠缠里,厉煊从不知晓何谓怦然心动,此次也怔愣得差点忘却该做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