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颜娧愣了愣,她错过了什么重要讯息?
看着已陷入昏迷的陆淮,舒赫清点了他的周身大穴,为他缓和几乎被唤醒的狂乱气脉,困窘说道:“这么喊他没有用的,再被妳家姑姑多喊几次,保不准全身经脉炸裂了。”
两主仆:……
尴尬地凑近地上男人,颜娧无辜地说道:“师兄,你可以阻止姑姑的。”
“方才不是问师妹对神国之物知晓多少?”瞧了眼跟狐狸似的小师妹,说什么也不相信,四国内神国异志收藏最为齐全的裴家会半点都不知晓?
“刚好知道取魂针。”颜娧蹙起柳眉难以想象接下来要作甚,连话尾都期艾地问道,“师兄总不会要用取魂针扎...扎他?”
立秋捂着唇瓣,愕然问道:“难道他是为了师哥?”
如若淮歌两夫妻入越第一时间便被察觉,师哥呢?
师兄殒没前清醒的时间甚少,根本没有机会探究他何时中的取魂针,如今见着改了面貌又失忆的陆淮……
难道师兄一行人从入越便被奕王掌控了行踪?
思及此,立秋体内涌上了阵阵恶寒,颤抖不已地握上颜娧的双手,胆颤地问道:“难道山门出了内奸?”
山门禁制在前,又是如何办到的?
握着立秋不安的双手,颜娧的表现倒是如常,难道能对自个儿重设的陨阵没信心?
总总迹象看来,的确有人泄漏裴家踪迹无误,但怀疑的对象不该是裴家,诸多线索都想将疑点导向山门细作......
可在听得立冬的死状,怎可能怀疑自家人?
她护短,这是天性,也是事实。
裴谚出门吃个酱牛肉都能被骗去京城,更何况远行的裴家人?
“裴家树大招风,容易惹得各方注意,被有心人跟监也算不上事儿,如若黎家没有复起,三国荡平北雍瓜分了也不无可能。”颜娧温婉可人的眉眼,漾着可人浅笑,笑得舒赫差点掉了拂尘,“师兄,定有办法能解的。”
舒赫:......
哪来的要命高帽?谁说他能解的?
本想意思意思再回绝个几句,看着那如春风和煦般的笑颜,老道士的铁石心肠仍给偎暖了。
拂尘一挥,正院大门倏然开启,细微尘丝漫入陆淮身下,拂尘再挥,尘丝已将人送入正堂,漂浮在柳木四方桌上。
“哇,师兄这道术精彩。”颜娧由衷地赞叹着。
也不是故意坑师兄啊!
“认真。”舒赫没好气地睨了眼。
“我挺认真啊!”颜娧再认真不过地颔首道,“师兄都能混入东越典籍库想看什么便看什么,面前这事儿定然不过小事一桩,否则如何将梁王拿捏在股掌之间?”
“我谢妳啊!”舒赫被夸得嘴角抽了抽,“此等虎狼之言的夸赞能说?笃定宅子里没细作?”
“细作?不就在师兄手上了?”纤手小心翼翼地指着漂浮半空之人,颜娧偏头看着额际泌着冷汗的男人,肯定地推断道,“他费尽心思潜伏在越城定有原因,只是不小心忘得彻底了。”
她也相信绝对是为已故的立冬而试的圆籽荷,可惜时运不济落得今日下场。
他失了发妻,毕竟还有年幼的女儿,为人夫他能爱妻宠妻,怎可能舍下爱屋及乌这为人父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