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夫妻躲躲藏藏地攀在小院檐上,远远看着窗花内忙碌的身影,苏萌终于安心地松了口气,虽然不清楚闫茵那张脸是怎么回事,儿子总算是顺利扔进她房里了。
别说她坏心算计她人,不好好盘算,媳妇儿找不着了怎么办?
不就笃定剪忧门人行事谨慎的性子,私下以他人名义收购的宅子,绝对不会收留不相干之人,更何况全是干旦的戏班子里,怎么可能临时冒出个女娃?
哈!好在她脑子转得快,赌对了,否则怎么看得到眼前光景?
不认识会殚精竭虑地照顾他儿子?
若不是看在儿子此行是回来讨亲说的,老早把儿子给轰出门了,那根筋不对?居然这样对待女儿家?说出去他们两老的脸往哪儿搁?
不过...这场面看着有点诡异啊!
扯了扯夫婿的衣袖,苏萌没看明白地问道:“当家,我们儿子能把茵儿臭成这样?都吐了好些会儿了。”
“是啊...”清沅低头嗅了嗅妻子,身上那股大汗淋漓后的酸溜味儿,着实也没想出理由,为何能吐成那样,脑子里倒是浮出一抹久远的景象,怀念随微微上扬的唇际浮动着。
“看着倒是像妳怀了清歌那时,吐得什么也吃不下的样子。”
这话听得苏萌一惊,千头万绪同时绕进脑瓜子,顿时茅塞顿开,最后化为一抹灿笑,着急地跃起身,兴奋说道:“快,我们快去帮帮茵儿。”
看着妻子头也不回地跃下门檐,清沅当真没看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莫名其妙地问道:“怎么啦?”
“儿媳妇跑不了了!”苏萌真没想到那蠢儿子也能有被夸奖之时,心里也暗自庆幸茵儿是个长情的,寻常女子遇上此等状况,大都早早落了胎,怎可能还留下孩子?
“人家两个小年轻有主意,妳这时候进去搅什么局?”
清沅跟在妻子身后,一把拦下躁进的妻子拉进怀中,低沉的嗓音透着难掩的欣喜脑瓜子还没能转圜,苏萌又气又好笑地回望夫婿。
“可是……”
“先看看茵儿的手摆哪儿了。”
想说的话在丈夫长臂有意指引下,透过花窗看清了屋内,吐得眼眶泛红也始终没放开儿子大掌的女子。
这时候进去是想坏了谁的好事?指不定被儿子记恨一辈子都可能!
儿子有后他也开心,然而闯的祸能不能被茵儿原谅还是个未知数,也不知道她的性子究竟如何,真这时候去搅局,说不得是个反效果。
安抚媳妇儿还是儿子亲自处理来得好!
闫茵方才都能狠心当作不认识他们两老,此时出现不就鼓励她把儿子给扔出院子?不认他们两老,只认他家儿子,日后还怎么好见面?
不如把面子留给闫茵,该气的气,该罚的罚,两老时不时来看着就好。
如果她能不惧流言蜚语留下孩子,自然不会做一些危及胎儿之事,放不下心也就偶尔偷偷探望,乖乖等着儿子来消息就好。
“歌儿长大了,这次不需要我们收拾善后。”清沅轻轻地落下一吻,撒娇说道:“夫人找间好客栈,帮为夫收拾善后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