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小事一桩,等会卑职就去办!”
身旁懂眼色小兵也捧来井水递上,一上前便嗅到淡淡的腐臭味,令舒赫不悦地蹙起眉宇,满口骂骂咧咧也跟着来了。
“什么玩意?贫道落魄到连盆干净的水都没得用了吗?”
“道长误会了!是城外出大事了,道长想个法子救救越城啊!”戍卫一听赶忙否认,心急地求助。
舒赫随手抛下布巾,半瞇着眼,满脸不解地问道:“新帝乘了祥瑞登基,越城诸事风调雨顺,还能有什么事儿?”
“真的!昨日的水官誕,闽江不知打哪儿冒出了好多南楚黑羽卫的尸首,诡异的是一具都打捞不起来,圣上请了城内外所有出名的佛道之士都没能解决,眼下只剩您了。”
舒赫看似沉思的闭上眼,心里乐呵着,开玩笑!布下这场大局耗费了多少心力?光是从冀州城让这些尸身不显山露水地穿越过国境,就耗了漕运行多少船只连夜秘密押送,过了闽江为不引起注意,再由他悄悄接手以尘丝捆绑。
要是他的尘丝那么容易让人给破解了,还怎么在江湖上打混?
哪能跟神怒扯上关系?
“贫道不过就是个爱喝酒又不愿恪守清规的臭道士,这种事儿哪能帮上什么忙?”舒赫佯装尚未平复恼怒,怒嗔道。
“道长,那间惹您不快的酒肆,卑职一定禀宫处理,请道长想想法子,否则明日越城可能没有一口干净的水源了……”戍卫心里可着急了,这才一个日夜,井水都有淡淡的尸水味,若再耽搁几日只怕疫病也得来了。
“哪那么严重?”舒赫偏头瞥了忧心的两人,勉强地摇摇晃晃地起身爬上城楼,嘴里满是不悦地念叨,“有些事儿就不该掺和,这下好了吧!”
戍卫挥去小兵,示意他赶紧给宫里送找着舒赫的口信,随后跟了上去,心里也是满头问号,不曾听说煊和帝曾掺和南楚国事啊!
怎么会突然有此一说?
紧紧追在舒赫身后,还没来得及开口问话,那抹仙风道骨的身影,已无声无息地要上城楼,原本还酒嗝打个不停的男人,眺望远处黑压压的江面,不由得频频摇头叹息,急得久久等不来一句准话的戍卫,朝着城楼顶上吼问着。
“道长此话何意啊?”
“唉!冤孽啊!”舒赫迎风而立吹拂着淡淡尸臭的初冬冷意,捻着小胡荏不停的叹息。
“怎么每个人都喊冤孽啊?”戍卫满心不解,怎么就没个答案?
“当然是冤孽!”舒赫不经意地瞟了底下男人,眼底尽是无法与凡夫俗子言说的奥秘。
不多说几个冤孽,怎么能唬得住你们这些不信鬼神的兵勇呢?
煊和帝乃兵勇出身,向来只信刀刃,不信天命,若不是得了厉耀留下的辉煌以神迹继位,哪儿信得什么鬼神天命?
眼下想坑煊和帝容易吗?
如若他出面就把这事儿给抹平了,呵呵!只怕他今日真走不出皇城了!
别人的佛道之术全是带灾携祸?就他舒赫一人能解?
“道长,您就直说别叫卑职悬心了。”戍卫抬头求得那叫一个言词恳切。
“此事贫道无法可解。”舒赫衣袂迎风飘飘不停摇头。
“道长,您可得再想想法子。”戍卫心头一凉,舒赫可是越城的最后希望,如若连他都无法可解,那越城的将来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