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网,谪芳
跪在地上的内监们噤声不语,压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深怕得罪了眼前人,将来他们因家境贫寒迫于无奈成为无根之人,如若今天得罪了主子,他们该何去何从?
喝得醉态可掬的赵太后,此时仍依偎在一个颤畏畏的小内监身上,秀气姣好的脸庞上早把持不住地露出慌乱,不着痕迹地试着拉开与赵太后的距离,那小动作看得颜娧不禁笑了笑。
“别忙活了,娘娘没醉,你们都没阻止,醉倒了才想着要维持尊卑?”
这一喊话,凤榻上的内监就不澹定了,本想推开太后跪回同伴身旁,却被不知真醉假醉的赵太后给一把拉回,僵硬地倒在她特有的温润柔暖里。
“想上哪?准你走了?哀家才是这皇城之主!”眸光犀利地瞟过颜娧,赵太后噙着一抹戏谑,似笑非笑地睨着身旁的内监,“你也分不清楚谁才是主子?”
“奴才不敢。”小内监手忙脚乱不敢乱碰,脸庞被赵太后故意压在身前而更加动弹不得。
颜娧单手闲倚在长桌上无视眼前所见,静静把玩着入宫前,闫茵给染的湘妃蔻丹,没将赵太后的无理取闹放在心上。
如她所想,人根本没有真醉,只是单纯自觉胜券在握而不想搭理。
一见来人根本不吃这套,赵太后面色难堪,也找不着台阶能下,只能将怒气发泄在内监身上,气急败坏地将人给推倒在地。
“滚!滚得越远越好。”赵太后的一声怒吼,将醉倒在外头的几人也一并喊醒,你看我,我看你分不清楚东西南北,跌跌撞撞地相互扶持地逃离。
半醉的陈嬷嬷站都站也站不稳地来到赵太后身边,原本拘谨的仪态随着酒意微醺而轻摆着,看得赵太后又是一阵心烦,使了个眼色一并将人给轰走了。
一下子安静下来的正殿,只剩下两人对望着彼此,赵太后看着多了几许妩媚的女子,心中涌上了许多不甘心,无法相信她入越之后的所有筹谋全落了空。
能找上她定是梅绮城之事落了把柄,知道了她与南楚勾结之事,没将她成功送给梁王便罢,躲在归武山里的也没能揪出来送给南楚,实在可惜了,心里着实有所不平,为什么别人就能有这样的运道?
几人凑在一起筹谋大事,本就是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李家有钱,赵家有人,两国有权,能安排的事儿自然比寻常多。
她虽然被困在此处,但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宫里不乏见钱眼开之人,只要有足够多的金锭何愁无人帮她卖命?
更何况,她只需要将各处探得的消息定时递出去,就算知道她泄露的消息又能如何?再不济她都是皇帝的生母,谁敢拿她如何?
“眼前不是谁沉默得久谁就赢的局面,娘娘这是觉得,您赢定了?”颜娧拍了拍衣摆,噙着如赵太后那般轻挑傲慢的冷笑。
“难道不是?”赵太后丝毫不在意衣襟敞开了泰半,举起酒盏一饮而尽,这才是她饮下的第一盏酒。
一直以为她可以第一时间清醒的去裴绚发丧,可惜众人皆醉我独醒的这些日子,竟然还是没等到她的死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