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如丁酉乾所言,那宅子是不怎么大,也的确够安静。
能不安静吗?都住到郊外去了,自然是不把街,罕有人至。
沈毕之算是丁酉乾的顶头上司了,故而,他专门让自己府上的管家带着人过来打扫一新,前后用了不到两个时辰,还另外留了几个伺候的下人。
别说是被人伺候着了,张艳这辈子也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能过上这样舒心的日子。
无功不受禄!
虽说自己救了沈毕之,但她并没有携恩以报的打算。
而且,在张艳看来,那也并不能算是功劳或者恩情。
与她而言,救人只不过是随手而为,若是要人家的报答,实在有些功利。
更何况,张艳虽然眼睛看不见,心里却明镜似的。
她很清楚,自己和沈毕之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若是在恰当的时间里分开,还能给彼此留下一个美好的印象;偏要是纠缠不休,时间久了,两个世界的冲突也就出现了,说不定会两个人痛苦。
“沈大哥,你既然已经找到了家人,那么我也该回去了!”张艳穿了一件水波纹渐变绿色的裙子,若是不看脸上那胎记,倒也有几分小家碧玉的意思。
彼时,沈毕之正在丁酉乾所说的院子里的小池塘旁边。
这院子里的确有池塘,池中也的确有锦鲤。只不过,很可惜,沈毕之来的很不是时候!
冬天的绍城也下雪,也很冷,只是到底还不足以让水结冰,不像京都,这时节所有的水面都能够立人行走,冻的结实。
绍城的水不会结冰,但是一到冬天,所有的鱼就都沉入了水底深处,便是抛下一捧鱼饵,也未必能游上来一条。
原本,这院子里应该有一些花木的,它们并不是很高,齐腰的程度而已,池子里还应该是种了几株荷花,不必是名贵的品种,只要夏天开的足够热闹就好。
可是现在,毕竟已经是冬天了,花草十不存一,那些低矮的观赏树也不是什么松柏类的,徒留下一些黄褐色、光秃秃的枝干。
是以,现在在这池塘边上,能看见的,就只剩下一潭死水中浮着的破枝烂叶,腐朽,残败,了无生气。
天气不好,阴沉沉的。不远处,几个小厮模样的人正将红绸和大红灯笼挂起来,满目的红,热烈而且绚烂。
所幸风并不大,沈毕之搬了把躺椅,盖着长毛毯子,烧着火盆,正用写字的方式在和丁酉乾的大儿子交谈。
她写:怎么是你来?
沈毕之整个人都缩在毯子里,只露出一截手腕,说是写字,倒不如说是在瞎划拉。
明明她人都是躺着的,纸也只是随意用一方造型古朴的石砚压在手边的桌案上,整个过程都是半眯着眼,看都不看一眼。
照理说,如此这般,写出来的东西必定也是龙飞凤舞的狂草一类,还不知道该是怎样的惊天地、泣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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