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拍案而起不过是因为被骨子里的那点为官为民的气节冲昏了头脑,这会冷静下来仔细琢磨,许尚书轻而易举就发现了方才沈毕之话中的问题所在。
既然证据被毁,他沈毕之又是如何得知?既然已无证据,他沈毕之又该如何定罪?
这是个圈套!
几乎是沈毕之一笑,许尚书就意识到了这件事情的不对劲。
既然沈毕之已经以芸芸的性命要挟马老大就范,那么此时沈毕之也必然知道了自己就是丰县银矿案的受益者之一,他还能在这里和自己讲这些不相干的人和事,不过是为了让自己亲口说出“法不容情”这样的话。
毕竟,有了雨儿的这层身份在,他沈毕之便是自己的女婿,若是动自己,于情于理都是不妥。
可是,一旦自己亲口说出这样的话,他沈毕之就算是真的大义灭亲,也不过是听从了我的话!
好啊!好一个沈毕之!好一个西厂督主!好一个御前红人!难怪世人都说你冷酷无情、心思深沉,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当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
“贤婿既然如此认为,去做就是!”许尚书的脸色很不好看,口气也有些冷硬。
沈毕之倒不觉得这副冷脸怎么样,反而笑吟吟地说道,“小婿知道岳丈大人爱女心切,担心灵儿嫁的不好,想要多备些嫁妆也无可厚非。只是,这大半夜的往出运银子,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啊!虽说京都治安不错,可十万两雪花银毕竟不是小数目,还是很容易遭人觊觎的。”
“是你?”许尚书大惊。
往年的这个时候,自己的这一份银子都会有专人以水果为名运进府。今年出了事,自己曾经去信言明更换方式,却不知道最后怎么还是用了先前的方法。
前天夜里,自己安排人将银子秘密运出府,却不知道是什么人出了手。
昨天天亮之后,银子都放在后花园里,半分不少,而自己派出去的人,却一个个凭空消失,下落不明。
“岳丈大人莫不是气糊涂了?”沈毕之拽着袖子玩,不痛不痒地开着玩笑,“这京都谁不知道小婿视财如命?十万两银子当前,小婿可是会六亲不认的,哪里还会将银子如数奉还?”
许尚书自然知道这不是真话,也能猜到这是脏银沈毕之不会如此轻易出手收为己用。但是,知道又能如何?许尚书没有证据!更何况,这笔银子的出处并不光彩,见不得光的银子自然也不能用堂堂正正的方式去调查!
故而,许尚书知道沈毕之的目的,却不能当面去揭穿他的假话。
沈毕之叹了一口气,故作惋惜道,“此时毕竟是多事之秋,岳丈大人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银子,小婿也很为难啊!不如,委屈岳丈大人到西厂小住几日?”
“原来贤婿是要大义灭亲了!”许尚书哈哈大笑,倒不像是生气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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