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五年的开采量白白流入旁人之手却让百姓挨饿受冻,女帝就恨不得将那些人统统拖到菜市口千刀万剐!
沉稳如女帝,尚且震惊得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其他的文臣武将自然更是大惊失色。
只是,这里毕竟是金銮殿,又在谈论如此严肃之事,倒也没有人议论什么,整个大殿安静的能听见彼此喘气的声音。
沈毕之打量了一下其他人的表情,却发现所有人都是一脸的震惊,仿佛都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消息。
不得不说,能够在朝为官的,或者说能进到这大殿里的,根本就没有蠢笨之辈,个个都是演戏的行家高手。
女帝平静了一下,重新坐回龙椅上,又变成了那个睿智沉稳的王,“若是如此规模的银矿,又怎会只有区区十万两?”
所以你看,十万两有的时候很多,而有的时候却又很少,而是多是少则完全取决于其所对比的参照物。
“启禀圣上,据臣所知京中牵涉其中的官员不止一个许大人!只是,臣目前还没有找到关键性的证据。”沈毕之摊了摊手。
“既然如此,便先将其收押于西厂大牢。”女帝的目光扫视了一周,“至于其他人,沈爱卿尽管去查,不论最后查到了谁的头上,就算是身居要职,牵连其中也一律严惩不贷!”
如果女帝没有说最后一句话,沈毕之绝对会一查到底,不管是皇子还是公主,只要牵扯其中,统统都查出来。
可是,女帝说了这样的话,表面上看起来是给了沈毕之足够大的权力,但是事实上女帝却到底还是心软了。
沈毕之明白,因为有女帝的话,丰县银矿案最终也就只能查到许尚书或者再高一级别,那些贵人们,动不得!
“臣遵旨!”明白了女帝的意思,沈毕之躬身行礼。
女帝对着身边的应海使了个眼色,接收到女帝的眼神,应海连忙喊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这一次,没有人出声。
“退朝!”应海再次喊道。
女帝起身,离开了金銮殿。
大臣们鱼贯而出。
散朝之后,公仪南得了沈毕之的命令,亲自带人去许府拿人,带走了许尚书和那十万两银子。
至于许府的其他人等,就地关押,四周派了人把守,围的水泄不通。
寇学武从一直躲着的角落里走出来,揉着发麻的腿,终于松了一口气。
银子被公仪南带走了,他也总算是完成了沈毕之之前布置的看着银子、不让银子私自运出府的任务。
当天夜里,几个穿着黑色斗篷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人偷偷摸摸地进了城北的一户看上去并不起眼的小院子。
这几个人亥时初就进了院子,子时三刻左右才陆陆续续地离开了院子。
至于期间他们到底都在商量些什么,不得而知。
只是,第二天开始,街上流言四起。
都说沈毕之当日在许府门前下跪相求许尚书却不近人情,沈毕之求而不得,故而生了怨恨,故意栽赃陷害许尚书窃国。
三人成虎。
这样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越来越多的人选择了相信。
在百姓眼中,沈毕之一下子从破获大案的英雄变成了陷害忠良的奸佞。
一时之间,沈府门前聚满了前来为许尚书讨回公道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