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她的手停了下来,先不说最新的几道疤痕,就是那些已经愈合很久的陈年旧伤也让她心惊。
走到一边的架子上,取了盆子倒上水,把帕子打湿再拧干,然后一点点的清除他身上已经干涸的血迹。
“不应该啊,你一个国公府的嫡公子,身上怎么会有那么多旧伤。况且…我也并没有下令让他们杀了你,可是你身上的伤却都是致命伤。”
想到这里,云意忽得抬起头,这件事里真的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很久之前她就和逐兰讨论过,得出的结论是:魏颐言暂时还不能死。
魏家二房就魏颐言一个嫡子,如果他死了,魏家的所有势力人脉都会理所应当的被大房夺去,而大房夫人和魏家老夫人同为景家女。
如果魏家大房得势,那整个国公府的势力都偏向了景家和景贵妃。到那时,整个后宫将再无安宁。
孔楠玉来得很快,身边跟着魏一宁和一个头发花白的老翁。
在那个老翁为魏颐言查看伤情时,云意默默地退到一边思考自己的麻烦,但是…魏一宁却不打算放过她。
“殿下,这件事秦家和您总该给我家少爷一个交代。”
如果不是主子很在意这个小公主,此刻他魏一宁的剑就已经刺穿了她的胸口。
“等他醒了,我会给他一个交代,这个不劳你费心。”
不是她看不起魏一宁只是一个魏颐言的侍卫,而是她自己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别人会有她写的信,要知道…她可从来不会留什么书信,平日里写的东西最后都被她烧掉了,很少能找到可以临摹她字体的文字。
魏一宁看了一眼低着头的云意,压下心中的怒火,这种事情如果再发生,就算他不出手,也会有别人来解决这个不受宠的公主。
孔楠玉没有关注这两个人之间的暗流涌动,他只关心魏颐言的情况,他倒是不相信魏颐言会这么容易就被人杀掉,但是却难保这次的刺杀不会给魏颐言的未来带来一些麻烦。
“徐老,我表兄的情况如何?”
孔楠玉的声音让云意和魏一宁都把目光放在了那个被称为徐老的老人家身上,现在魏颐言的情况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可以后面再说。
“呵,之前的伤还没有好,这次又添了几个疤,这小子是不是真当老天爷不敢收他。”
他认识魏颐言许多年,就没有见过比魏颐言还疯狂的人,表面上总是云淡风轻,衣裳里的伤痕不亚于一个征战沙场多年的士兵。
“有什么话,请徐老直说。如果需要什么药材,也请明说。”
“你们也别太着急,这小子身子骨硬的很,除非有人把剑插到他心口上,否则一般的剑伤都很难要了他的命,只是这次的伤如果不好好养着,将来可是会有大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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