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兰没有听清楚她在说什么便弯下腰附耳想要听个明白,却听见云意突然拔高了音量说:“逐兰,去给我煎副药来,我昨晚在外待太久,现在有些不舒服。”
“奴婢遵旨”
逐兰走后云意就一人独自坐在椅子上看书,身后有个柔软的靠枕,周围还有几个炭火盆子,倒也不觉得难受。
只是,突然之间好像就看不进去书,心里很慌、七上八下的,似乎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逐兰端着药回来的时候云意正坐在椅子里绣东西,见她太过认真也不敢突然开口免得惊着她,再伤了手可就不妙。
云意知道逐兰进来了,但是她想把自己这最后几针绣好再停手,这个海盗旗她已经绣了大半个月了,却还是不如电影里的那般摄人。
“逐兰,你先将药放下,本宫绣完这个再喝。”
逐兰转身把托盘放在桌子上,将药碗、乘蜜饯的小碟儿从托盘里拿了出来。
看着认认真真绣东西的人,她心中有话却不知道该不该说。
许是逐兰的目光太专注,以至于云意倒没办法专注的绣骷髅头,“怎么了?外面又出什么岔子?”
“回禀殿下,奴婢在小膳房煎药之时,听旁的宫女说大公主殿下又在寝殿内责罚宫人了,还惊动了贵妃娘娘。”
听到这里,云意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心想可能是她那个大皇姐昨晚没有遇上魏颐言,故而心中不快吧。
她眼皮子都不抬,漫不经心的问逐兰,“可曾说是因为什么?宫女死了吗?”
“宫女只是受了些轻伤,听她们说是因为今儿个上午魏家二房嫡子魏颐言在客满楼和孔家嫡子孔楠秋大打出手。没有一个时辰这件事就闹得整个皇城,人尽皆知了。”
听到某人的名字,她觉得自己这个骷髅头怕是绣不下去了,她很难保证自己不绣上一行诅咒他的话,把针别好,将东西交给逐兰。
自己端起那碗已经不太烫的药,看着那个堪比墨汁,味道兴许还不如她一直用的墨水的药,她的眉头还是不可避免的微微皱起。
“客满楼?那是何处?怎么就打起来了?”留下这三个问题,她就将唇贴上了药碗,喝药当然要一饮而尽。
不过,今日她恐怕没办法一饮而尽了。
“客满楼是皇城里最大的青楼,他们是为了抢一个新来的花魁娘子……”
“噗……咳咳咳”含在嘴里还没有来得及咽下的药,一半喷了出去,一半卡进了嗓子眼里,现在她的喉咙真的是有苦说不出了。
逐兰麻溜的一手接过云意的碗,一手拿着帕子给她擦嘴角的药汁,“殿下?”
为什么一提到魏公子,殿下就会这么激动。
咳了许久,等自己的呼吸顺畅了,她才抬头看着逐兰,“你说的可是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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