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艾格拉德安全区列车抵达艾格拉德已经是深夜，户外寒风凛冽，雪花纷飞，让陆野首先就感受到鲁西的严酷的气候。他跟着大牧首一行人乘车离开车站，直奔教区的修道院。坐在车里一直向外寻觅，终于在探照灯的间隙中看到了姑娘们的身影。他目前还不能暴露魔王瓦尔德和战火骑士之间的关系，所以姑娘们还不能现身，只好委屈一下安洁先带大家就近寻找落脚的地点，他还得跟着去一趟修道院。只是答应了大牧首帮他做事，但到底是做谁，还没告诉他呢。沿途观察这个安全区，和当时在哈迈德住过黑甲国际那种差不多，简易围墙加上望塔楼构建的防御体系，街道上几乎没有民用车辆，全都是军车在驰骋。风雪交加中能看到维和部队还在执勤巡逻，不得不说，这里的条件相当艰苦。佣兵来这种地方干活，都是要加钱的。安全区也不大，但整体看起来黑黢黢的，没有丝毫光亮，仿佛这座城镇已经完全融入黑暗，放弃了光明。珊德拉颀长的脖颈甚至不愿意为他转动一下，就那么目不转睛的观察前路，无视了他的问题。丛林迷彩的大衣裹得严严实实，围巾头包齐上阵，只要有保暖效果的他们都在往身上穿，而且这些武装人员的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好，脸上挂满了透支的疲惫。入门不远就是一个救济站，人们凭居住证明可以领取限量的救济食品，陆野大概看了眼，基本就是土豆和一些烂的发黑的蔬菜，真的比哈迈德都不如，那边至少还有牧民可以以最原始的方式获得肉脂蛋白，也有能够耕作的土地，而鲁西这边，气候本就严寒，加上土地和水源的污染，人们连自给自足都做不到。随着往里走，陆野也见到了一些此地的防卫人员。“这里的人呢？”一个很重要的细节是，他们身上基本没有标识。这里既是圣教修道院，是大家祈福祷告的地方，也是很多人艰难求生的地方。夜晚天寒，见不到行人也就罢了，但是怎么连居所的日常照明都没有？看着跟鬼城似的。“战争让人们习惯了生活在地下，至少在这里他们还可以找到温暖和安全。”这回轮到陆野一言不发了，看到这里恶劣的居住环境，他有点理解大牧首悲天悯人的想法了。因为他看到教区修道院的选址，竟然是一座废弃的地铁站！随着他走下车，步入地下通道，又见到完全另一番景象。一旦缺乏人员轮换，缺少作战补给，雇佣兵的战斗力比民兵还不如――他们可没有守卫家园的精神头，如果工作条件太过艰苦，佣兵们的服务质量肯定要大打折扣。“这就是你们找来的承包商？都是散兵吗？为什么不找黑甲国际或者绝对力量这种大公司？”没多久后便到达目的地，陆野也自然知道答案了。地下空间的灯光还算明亮，也温暖了许多，时不时有武装人员结队出入，更有许多衣着破烂单薄的普通民众，就那么跪在地板上念念有词。珊德拉依旧沉默，大概是考虑到这个问题属于工作范畴，最后还是回答了：“在鲁西很难招募雇佣兵，条件太艰苦，而且安全得不到保障。同样是天寒地冻，面对困苦和死亡，亡命之徒更愿意去给地下势力打工卖命，至少赚得多，我们能找到的，都是民众中受过战术训练的老兵。”陆野眉头一皱，设身处地的想了想也就理解了。佣兵只是些善于打顺风仗的“代打”而已，而鲁西的局势因为西联消极、鲁森强势、地下党派林立，这里的战局是一无法估计形势发展的大逃杀模式，佣兵团进来会面临来自各个明、暗阵营的威胁，就算赚了钱，都未必有命去花，阵亡率太高，自然就没人来接这个烫手的工作。归根结底，佣兵都是为钱工作，钱多少是一方面，工作难易度是另一方面，跟着的老板有没有前途也是很重要的因素。至少在鲁西，目前都看不到任何一个有前途的老板，教廷也不行。换位思考，如果是陆野也是一样的选择，他也舍不得让杜哈、札娜那些小伙伴跑到这边干活，至于汤姆、沙耶尔那些老兵油子肯定是请都请不来的，没看萨缪尔那些鲁森人都能带着乌拉尔金雕跑去巴州讨生活。沿着通道走向地下修道院的深处，在一个独立的区域里终于看到点教堂的模样。一排排的座椅，围合的雕像，鲜花点缀衬托，几支微光烛火倔强的摇曳着，拱卫着中间一尊十字架。这就是基里尔大牧首的主持教堂，还真的……挺寒酸的。陆野没多停留，就被珊德拉带到了内部一个房间，请他稍作休息。“会有专人来跟你沟通你的工作，稍等。”就把陆野扔在这，自己走了。陆野看得出，这个修女是真的发自肺腑的讨厌他，至于为什么……大龄修女的常见病，内分泌失调吧。他也懒得去温暖冷屁股，就随便一坐，开始联系自己的团队。先询问安洁她们的情况。虽然当地有大量地下建筑，但是他们初来乍到摸不清门路，在地下很容易被人注意到，所以小魔女们选择了一栋还没完全倒塌的地上高楼，虽然冷了点，却是附近最高的建筑，方便她们建立长期观察阵地。不知不觉，嘉兰带来的战地生存守则也影响了魔女们的作战习惯，姑娘们已经成长为一支颇有战术素养的魔女小队。陆野比较担心孩子们在外面冷不冷、饿不饿。安洁让他不用操心。只要找到密闭房间，制作简易的取暖，魔女们的体质是远胜普通人的，魔法特性的防暑保温功能还是很实用的。知道姑娘们已经落脚陆野就放心了，他就继续联系嘉兰。嘉兰已经提前到达艾格兰德了，不知道她盯梢康纳斯那边什么情况。“嘉兰，我们到了，你那边怎么样？”隔了好一会，嘉兰的声音才出现在频道里：“不太好。”陆野心里一个激灵，急忙问道：“发生什么了？”嘉兰以最平静的语气，讲述她那边的情况：“康纳斯，可能快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