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嗯,这吃饭的家伙可不能包了汤包。”
包打听和包工头不约而同用手摸了摸自己的癞子头和圆脑袋。
“九斤师傅,接下去还是我来说吧。上海阿姨,你听好,我大肚钱是不是说了算,我能不能和两个‘包’比!”
大肚钱坐在理发椅上摇头晃脑,一双细眼斜视上海阿姨。
上海阿姨不甘示弱,撇嘴回击:
“钱大行长,如果那店面房侬说了算,如果侬能帮九斤师傅弄好那店面房,阿拉不但当面向侬赔礼道歉,阿拉还代表肚子的儿子叫两个‘包’请侬大酒店走起,‘钱生钱’的干活!”
“上海阿姨,不敢当不敢当,你肚子里的儿子可是杀猪传人,我可不敢擅自惹他生气。”
大肚钱一听上海阿姨当着唐青的面又提“钱生钱”,还大酒店走起,以为她知道一些秘密,忙从理发椅上下来,满面陪笑,语气也由刚才的得意洋洋转换成低声下气。
“钱行长,你这‘三七分’是不是也想包汤包?”
唐青的剃头刀架在大肚钱的颈项上。
大肚钱大肚子一缩,忙坐到包工头和包打听中间,急急说道:
“九斤师傅,那店面房是我们银行的公房,一直闲置在那里,只要你看中,我立马可以到行里给你办理出租手续。”
唐青将信将疑:
“真的假的?”
“九斤师傅,真真的,我们两个‘包’全打听过了。”
“对对对,我们打听到这间店面房是银行的公房,才联系钱行长一起过来向你报告。”
包打听和包工头不等大肚钱回答,迫不及待地向唐青解释。
“好,那我先谢谢钱行长,谢谢两个‘包’,要不我们现在走起看店门房?”
唐青心中高兴。
“好好好,本行长陪同。”
“我也陪同。”
“那我带路。”
大肚钱、包工头、包打听兴高采烈率先走出人民理发店。
“上海阿姨,傻姑,你们一起帮我过去看看。”
“好!”
“好!”
上海阿姨、傻姑紧随唐青去西前街看店面房。
“九斤师傅!九斤师傅!”
唐青他们刚走出市心街口,王木匠急匆匆追上前来。
“这个王木匠,伊也想起看闹热?”
“九斤师傅,我们不要等他,让他去找店面房一点响动也没有。”
“哼,指望他起找店面房,那还不如指望一条狗呢,他自己的店面房到现在都还没有着落呢。”
“他自己还找什么店面房?他又根本不可能开店,千人坑那边的房租收收已经够他花的了。”
“千人坑那房租不是心洁的专用学习费吗?”
“心洁那么听话的孩子那用得了那么多钱?他王木匠就是说大书的命。”
上海阿姨和傻姑见唐青没有停下脚步,就一边走一边数落王木匠。
“九斤师傅,九斤师傅……”
王木匠在后面紧追不舍,他看上去不只是从人民理发店追上来。等追到距离唐青还有几十米的地方,弯腰站在那里已经追不动。
唐青回头一看王木匠这副架势,知道他不是追她一起去看店面房,估计是有什么大事情要告诉她。
“你们等一下,先问问王师傅有什么事情?”
“他能有什么事情?肯定是想和我们一起去看店面房。”
“嗳,这个王木匠不是也在找店面房吗?说不定他也看中了那间店面房呢。”
“有可能,完全有可能,所以没命地追我们。”
走在前面的大肚钱、包工头、包打听根本不把王木匠放在眼里,尤其是大肚钱,自从唐青要求他归还王木匠“钱生钱”的本钱后,对王木匠恨之入骨,恨他不坚守承诺,擅自告诉唐青他在他那里“钱生钱”的事情。
“你们站住,不要乱说。王师傅,有什么事情吗?”
唐青一边呵斥大肚钱、包工头、包打听,一边返回去问王木匠。
王木匠的气还没有喘匀,他上气不接下气地回答唐青:
“九、九、九斤师傅,李、李、李……”
“喂,侬里不下去干脆不要里,讲外面吧。”
“对,里面说不出来,干脆说外面,嘻嘻。”
上海阿姨和傻姑取笑王木匠。
“你们两个能不能有点正经?王师傅,你慢慢说,到底有什么事情?”
唐青狠狠地瞪了上海阿姨和傻姑一眼,走到王木匠面前问他。
王木匠好不容易喘匀气,急切地说道:
“九斤师傅,李老板和李经理回来了,请你马上去她们鹿山路上的老院子。”
“啊?!”
唐青撒腿就往鹿山路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