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金被处斩的第二日早朝,果然就有不少文官提这事,有的斥责江子渔后院女子插手朝廷的事,也有斥责她视先皇无睹,扣了伯爵夫人的免死金牌,僭越无礼等等罪责。
也有认为江子渔做的是对的,瘟疫一事本就惹得民心不稳,对朝廷意见很大,若不处置朝廷威严不存。
两方吵得不可开交,大殿内嘈杂不堪让叔侄二人不约而同的揉了揉耳朵,对视一眼似乎在商量怎么让他们停下来。南千安最近每日都被南怀风带着上朝,他坐在一旁看着,他得让安儿渐渐习惯也懂得如何上朝。
“楚国祖制后宫不得干政,禁王妃如此僭越,视祖制于无睹,越俎代庖目中无人,于纲常礼法于不顾,实为大罪理应重责。”
“臣附议,若是后宫嫔妃都来干预朝政,这朝廷岂不是乱了?陆易亭也是胡闹,由得江子渔说什么便做什么,这朝廷日后是要改姓了吗?”
言官们越说越激动,南怀风轻点着扶椅半句话都没说,南千安小脸上满是严肃,他思量了片刻,也学着皇叔沉默。
“私以为此事若无禁王妃出面,只会引得百姓哀声怨道,对朝廷心存不满。整个朝廷乃至皇上都要遵从民意,韦金犯下滔天罪行本就罪无可赦。虽说事情并未闹大,那也是禁王妃和御医院们竭尽所能的结果,若无禁王妃千金万两的药材砸进去,瘟疫不可控制,那京城上上下下的人谁能独善其身?”
说这话的是昌平侯府的二公子,眼下状元之位尚未定下,南怀风让一甲的前几名每天都跟着上朝,他准备观察观察这几位的胆识再做定夺的。
“便是没有禁王妃,御医院的太医们也迟早会研制解药,这功劳全给了她怕是不妥吧?”靖远侯爷开口淡淡的补了一句,孟元任谦逊有礼的回应道:“可等到那个时候又会多死多少个人?侯爷未免太过冷漠,视百姓性命如什么?草芥么?”
靖远侯爷被这一句话怼的说不出来什么,南怀风见此给了南千安一个眼神。
“此事不必再议,众卿家只觉得王妃是僭越干政,但此事顺天意应民意,没什么好说的。”南千安语气学着皇叔的沉稳,一时间也让言官们沉默了下来。
但也有不服气的,还在说着话:“可若一人干政,其他人效仿,这朝廷的秩序又靠何来维护?”
南千安勾着唇轻笑了一声,面容虽稚嫩可气势却成熟:“后宫自是不得干政,可禁王妃除外。皇叔只要还是摄政王,她禁王妃便是有实权的摄政王妃,话已至此众卿家可还有什么异议?”
“这,这不符合规矩啊。”
南千安冷着脸,淡淡的说道:“规矩,都是天子所定。如今朕身坐龙椅,已是名正言顺的皇帝。朕也未曾废除祖制,不过是开了先例,有何不妥?待到朕娶后之时,皇叔自然会退位,那皇婶自然也就不会再干政了,如此还有什么能放心不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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