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我们在节日里不过节了,但是这样的习俗和精神贯穿在我们每一天,才是这些节日成为‘非遗’的真正价值不是么?”
唐姐姐从另一个角度解释了自己心中的‘非遗’。
这让原本还以为会在前者口中听到陈词滥调,诸如什么这是‘文化’,不应该消失之类的话的张睿轩,突然对于丁萱当时的坚持有了理解。
“好了,我和你念叨了太多,我们继续往下面看吧,下面有咱们扬州的雕版印刷……”
“哦,对了,你看这个,是咱们扬州的古琴,琴棋书画的琴,这些年好多了……”唐姐姐似乎总有些欲言又止的无奈,或许来自曾经更‘独行’的岁月,“早些年琴筝不分,不知道琴是指古琴的情况很多的。”
“古琴也和漆器有关系?”
“当然。”唐姐姐并不在意张睿轩像是什么都不懂一样问来问去,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和张睿轩解释着,“很多唐琴能够留到现在,其实离不开它属于漆器。”
“不然单纯的木质,在潮湿的环境里,恐怕一年都存不住的……你知道吧,像是大圣遗音那些有名的老琴,都还是能正常演奏的。”
一边聊一边往下走,张睿轩终于脱离开积分儿本身,尝试用欣赏而非排斥的目光去看待这座博物馆里的一切……
楼道两侧,‘梅兰竹菊’四君子的剪纸,甚至是整幅长卷,张睿轩终于还是有些看花了眼。
“我靠,系统,这是手剪出来的?”
【不然呢?要是脚剪出来的,是不是说明你更废物了?】
“但是这有什么用呢?”
【你们家没挂过窗花么?】
“那有什么用呢?不当吃不当喝儿的!”张睿轩似乎忘记了自己小时候儿上完美术课,回来拉着爷爷要给爷爷剪窗花儿。
找不到合适的红纸,就去抽了一张爷爷用来写新年福字儿的红宣纸,剪出来个算不上好看的窗花儿,却被爷爷贴在了床头附近的窗户上——爷爷起床一抬眼就能看见的地方儿。
【那穿有设计感的名牌儿衣服和普通衣服还没区别呢!我要是白给你,你要哪个?】
“这白给的没不要白不要,我两个都要!”知道自己吵不过系统,张睿轩干脆另辟蹊径,用自己那胡搅蛮缠的功夫,装傻充愣。
【那就两个都没有】
‘宁跟明白人打顿架,不跟混蛋说句话’,系统很有涵养,不打算继续搭理张睿轩了。
“我个人其实对雕版这方面不是很熟悉。”唐姐姐从来不在自己不懂的方面随便乱说话,“我只能说这一个版能用的次数有限,所以你市面上看到的雕版印刷的书相对来讲都会很贵,如果不是真的有需求量,有时候就难免绝版了。”
“那这个谁没事儿收藏它去啊?”
【你爷爷】
“雕版印刷在曾经促进了很多文化的交流与推广,继而还衍生出后面的活字印刷等等这些,而且很多时候这种古色古香是很吸引人的。”
“如果有一天,资源出现问题,其实雕版印刷就会再一次成为文明传播的基石。”
很多时候,非遗的工作就像是唐姐姐说的这样‘功在当下,利在千秋’,或许你现在看不到它对于每一个人的必然价值,但很多事物的服务范围本身就是有限的——不为权贵豪富,但为文明长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