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渊摇头道:“无妨,继续上药吧。”
谢玉英点了点头,再次为他上药。
而这一次,她的眼睛里突然滴落两滴眼泪,恰巧落在了卫渊的大腿上,嗓音都开始有些哽咽。
卫渊似是有所察觉,侧过身子,看向她,“怎么哭了?”
谢玉英当即止住哭腔,“奴家有些心疼侯爷,这些时日,奴家常听侯爷身边的人说,当时侯爷与辽夏作战,常九死一生,侯爷对我大周可谓居功至伟。”
“可官家仍是要这般责罚侯爷...还将侯爷打这么狠...奴家...奴家心疼...”
卫渊笑问道:“是真心疼?”
谢玉英红着眼点头。
卫渊并未做出什么回应,只是让她继续上药。
过了几日之后,卫渊勉强能够下床走路。
他毕竟是一位身经百战的武夫,纵然被打到皮开肉绽的程度,但恢复力很是惊人。
要不然,常人只怕半个月内都难下床。
这时,卫渊一行人已经抵达福州。
他们在沿海一带,巡查海上防事。
起初,福建路、福州等各地官员,都想来拜会卫渊,但是,如今毕竟乃敏感时期,卫渊也刚被赵祯责罚,不愿多事。
索性就回绝了他们。
这要是搁在他第一次来东南时,纵然卫渊回绝那些官吏,他们也会想着法来拜见他。
但今时不同往日了。
福州沿海。
卫渊看到新起的瞭望台、烽烟台、沿海长城等建筑还有不停忙碌的工人,心中有说不出的骄傲。
如果,自他们这一代人开始,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百姓,就重视起海上军事,那么,千百年之后,尽管因**弊端会造成国力衰微的情况。
凭借从古至今发展的海上军事力量,也能尽可能的,避免一些悲剧的发生。
卫渊站在海边,耳旁传来大海浪潮拍打岸面的声音,自觉心旷神怡,向身边诸将开口道:
“海州等各地州府沿海一带我未曾去看过,但是看到福州的海上防御工事渐起,这是一件好事,有利于后世子孙。”
郭颢站在他的身后,深深作揖道:“请大哥放心,这是您极力促成也想做成的一件事,弟定会死死盯着,绝不出现任何差错。”
他说的这句话是实话。
当初卫渊编纂的筹海图编,他是看过的,也详细的思虑过,如果能将卫渊对于沿海一带的完美蓝图成功实现,那么,绝对是一件值得名垂千古的事情。
像他这样的将领,虽然贪财好色,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也在用心做事。
怕就怕一些官吏,即贪财好色,又不做实事。
卫渊语重心长道:“建造沿海长城,此事,朝中有很多人都不认可,他们都在等着这件事出纰漏,我们...一定要将这沿海长城串联起来,也是站在这个位置上,为后世负责。”
沿海长城的计划一旦实现,能在极大程度上杜绝海外诸国抢滩登陆的事情发生。
当然,将沿海一带的‘长城’串联起来,不是一代人就能完成的工事。
卫渊对此并不着急。
“说起来,我此前能成为殿前司都指挥使,也不过是侥幸得到官家的重视而已。”
“实话讲,这么些年来,我做得事情极少,总结起来,无非就是戍卫雁门,抵御国敌而已。”
“让我最引以为傲的事情,无非就三件,其一,延边军改,其二,成立水师,其三,就是构建沿海长城了。”
林兆远有内而发,深深作揖道:“仅凭借侯爷做得这三件事,也足以名垂青史了。”
这时,卫渊突然看向北方,喃喃道:“还不够。”
人这一生,只要能做成一件事,就已算是了不得。
而卫渊想做成的,不只是一件事。
他最想做得,还是将遗失近百年的土地夺回来,也能让后世人在谈到自己的时候,会竖起大拇指说上一句。
卫渊这个将军,行军作战,还是很有一套的,如此,便就足以。
“张睿在泉州做得如何?”
回过神来的卫渊问向郭颢。
来东南那么久,他还是第一次问起张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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