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游郁生看着蔡离莞受辱时,肖剑明也匆匆走入校门,他只瞟一眼就过去了,既没有察觉挤在人丛中的游郁生,也丝毫没有被游郁生注意。他今天的心情格外兴奋,虽然罚跪的蔡离莞,给他内心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但迅即被风刮至脑后了。因为他的父亲,刚从老战友李副营长嘴里获得他入伍的喜讯,说老实话,他从小有过种种理想,有的金光灿灿,有的美丽动人,参军只是其中很普通的一个,但如今这却是他惟一能够实现的梦想了。
他走进操场边的校礼堂,来到被沉甸甸的幕布遮掩的舞台上。一群叽叽喳喳的女孩子们,正在台上望眼欲穿,他们接着要排练一个舞剧中的精彩一幕,这段舞剧中只有一个男演员,选中了由他担任。他站在舞台边缘,向一群女孩中身材很高、皮肤白皙的一个叫道:“贾玲杏,你过来一下。”
“什么事?”她赶忙跑过去问,贾玲杏是他推荐的校文艺宣传队长,准确地说,这文宣队队长是他让出来的,所以比较尊重他的意见。
“我看我的角色更换了吧,让给别人去演。”肖剑明说:“我怕赶不上慰问演出了。”
“你是说你参军的计划成功了,真真替你高兴!”她脉脉含情盯着他说:“但我还是希望你参加完这次慰问演出。我去联系一下,尽量把下去演出的日子提前。”
“你们二人在说些什么机密话,能公开吗?”几个女孩好像等得不耐烦,围拢来说。
贾玲杏红着脸指着肖剑明说:“大春要参军了,我们正在商量,提早一点去云栖山雷达部队演出。”众女孩发出一阵欢呼。
三天后,一辆绿色的军用卡车,在陡峭的云栖山的盘山公路上爬行,车上飘溢出少男少女的活泼清新的谈笑声。虽然车上人多了些,但大家一个紧挨着一个坐在一起,比平时更加自由自在,亲密无间。贾玲杏坐在肖剑明一边,她将一只胳膊伸给肖剑明挽住,另一只胳膊伸给旁边的笛子王,他开玩笑说:“你现在是军人的未婚妻了,我可不敢!”贾玲杏杏眼圆睁,嗔怒道:“好哇,你坏心眼,看我不告诉小莉子,狠狠教训你!”小莉子与笛子王比较要好,如肖剑明和贾玲杏一样,被别人讥为一对,文艺宣传队的姑娘小伙子,大多有类似的搭配,有的是被人捕风捉影,这是那时青年男女相处最宽舒的一种环境。
笛子王姓王,这是他的绰号,他身材不高,相貌平平,如果不是吹得一手好笛子,是不可能作为佼佼者被选人文宣队的。过去,学生以学为主,他在班上学习成绩排队处于倒数几名,大家表面上批评“分、分、学生的命根”,心里却在较劲,谁也瞧不起他,因此他常躲在寝室或教室一隅,孤芳自赏,吹奏哀怨的笛音。后来,校文宣队成立,才突然从泥土中发现了这颗璀璨珍珠的存在,原来他的笛音在群情亢奋、青春焕发的舞台上竟是那么明朗、奔放和欢快。从此不论在小小的校礼堂,还是全市公演的场合体育广场,几乎校文宣队每一场演出,都有他的一曲笛子独奏,做为保留节目,即使他不在前台表演,在后台伴奏时,他那高昂的笛音依然突出在整个乐队的弦乐之上,在整场演出中给人鼓舞、令人瞩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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