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东荷说:“你以为我是这种人吗?再怎么说,蔡离莞与小芸有姐妹的名份,她迫不得已投奔她家,大爷也出于好心暂时收留了她,我能出卖他们吗?何况关于她的所谓罪行是否成立,还要打上一个问号。”
“你是说,蔡离莞是冤枉的?”
“至少目前还不能肯定。”胡东荷的一席话并非胡诌,最近她听内部传闻,有一个自称真正的作案者,写信给校方为蔡离莞开脱,但知情人讲给她后又嘱她保密,所以她马上打住话头。稍停,她又自言自语:“你说的通风报信,我曾怀疑过肖剑明,此事我仅说给他一个人听,但他矢口否认了。”
“剑明?!我太了解他了。”游郁生吃惊地说,对她刚建立的信任又动摇了,“你说你没通风报信,可连蔡离莞同一所学校的一个学生头目你都告诉了。”他并不清楚胡东荷和他的特殊关系。
“你和他也熟悉?”她对他直呼肖剑明名字,颇感意外:“我还没问你的姓名,小芸称呼你游大哥,莫非你叫游郁生!”
“嗯。”他捉摸她脸上的表情,不知她要说些什么。
“剑明好几次跟我提到你,说起来我们都是小学的老同学了。他说你俩打小十分要好,长大后你却故意和他疏远了,他不明白是从哪件事开始得罪了你。”
“是吗?听说他荣幸地入伍了,你知道他的近况吗?”他岔开话题,他觉得和剑明感情上的疏远,完全是运动以后的事,说不出具体的理由。
“他参军后,我们一直有书信来往,”她一点不隐讳和剑明的亲密,“不久前收到他一封信,听他说即将提干,不过,几个对手的条件不相上下,竞争非常激烈。他准备在拉练中脱一层皮,掉一身肉,好好表现自己。”
胡东荷口中吐出的话,又使游郁生忆起那个自小就争强好胜的小伙伴。他自己不也曾是那样一个既有上进心,又不惮于强有力的竞争对手的人?然而现在犹如掉进陷阱捆住手脚的困兽,不懂该如何发展自己,旧的理想像肥皂泡一样破灭了,而新的奋斗的目标和前途安在?
他不由自主向新结识的胡东荷坦陈内心的苦衷,出乎他的意料。她不仅丝毫未小看他,反而诚心诚意帮助他出主意。她让小芸传话,转告他一个招工信息,叫他找居委会填好一张履历表,加盖公章,去她工作的工厂应招。由她托人与厂劳动人事科联系。
寒冷的季节,游郁生身上流淌一股温暖,他怯生生踏进仅去过一两次的居委会。文书看来比他年龄还小,当他填好履历表递给他盖章时,他示意他把表留下说:“我得待主任回来过目才能给你签署意见。”翌日他揉着不眠的双眼找到文书,倒是不费什么周折,文书忙着外出把一只密封的信封扔在桌上说:“你要的东西在里面,自己直接交给接受单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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