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锦绣瞧着他憋闷样,微微一乐。
“如此,也是我该做的。潘老夫人看好你,想要娶潘家的嫡孙女,也不是没可能的,你为了我得罪桓王,得罪潘家,这般勇气,我心亦然,你我该同心协力,岂能独让表哥为难。”
沈明泽心中一柔,瞧着表妹的目光,泛着情谊。
“多谢表妹。”
“你我之间,何须言谢?表哥莫不是同我见外?”
室内温馨和谐,沈明泽亦是第一次听自家表妹承认这门亲事,心中道:“这伤值了。”
围猎结束,闽南月果然胜出,那桓王妃夏冰玉本想要申诉,然被桓王制止了。
桓王心道:“既然是她想要,答应了便是,总归是又落了一把柄在手中。”
回了皇家别院,钟锦绣在照顾沈明泽,皇上突然间驾临,身边还跟着晋王殿下。
钟锦绣扶着沈明泽起来请安,被皇上制止。
皇上近前,钟锦绣则给几人上茶。
“沈大人安心养伤,伤着你的大喇,朕自会处置的。”
“多谢皇上,那大喇不过是无心之失,还望皇上从轻发落。”
晋王殿下道:“无心不无心的,总是要审一审的。”
皇上不答话,目光微微看向钟锦绣,笑着道:“锦绣公主觉得,他是有心还是无心?”那大喇可说,这钟锦绣敢箭指桓王,勇气可嘉啊。
钟锦绣道:“我不知,但他伤人是真。”
皇上笑了,又道:“我听说闽南月让你帮她狩猎,欺君罔上?”
钟锦绣撇撇嘴,道:“皇上,狩猎之前,规矩可没说不能帮忙?”
皇上道:“这规矩还用说?百余年来,不曾有人相帮。世人便知晓,这规矩便是规矩。”
您都已经赐婚了,还能收回来?
钟锦绣心中笃定皇上此话,不过是说说而已。
但她还是跪下来,道:“请皇上责罚。”
皇上心道:“不错,还知道要罚。”
沈明泽见状忙道:“皇上,穆王之女,与魏家庶子之事,闹腾的沸沸扬扬,如今您赐婚与穆王府,是喜事一件,穆王府定会感恩戴德。誓死效忠皇上。”
皇上倒是也不客气,道:“沈明泽,你说她选谁不好,偏偏选了魏家的人。”
沈明泽知晓皇上担心什么,怕穆王二十万大军落入太子手中。
他道:“魏寅,魏家庶子,自小喜欢摆弄工程,听说乘舟大运河上的堵塞疏通便是出至他手,这可是人才。一人之力,可抵千军万马。”
皇上跟他提兵权,然沈明泽跟皇上提人才。
“魏家不重视庶子,白白耽搁了他,但是穆王府不一样,穆王唯有一女,疼爱至极,爱屋及乌,自然也会重点培育魏寅的。再说了,只要皇上您下令,那穆王能不听命?”
皇上听他胡扯,道:
“朕会看在钟国公的面子上,不与你们这些小辈计较,罢了,起来吧。”
“多谢皇上。”
皇上又道:“听说你这一箭乃是为晋王所挡的?”
沈明泽道:“不是,是臣不小心。”
皇上微微迷着眼,不在问,随后出了帐篷。但皇上心中对沈明泽刮目相看,小小年轻审时度势,朕果然没小看人。
那大喇不能留了。
回城御撵上,皇上问车外随性的晋王,道:“魏寅此人,你可熟悉?”
晋王道:“熟悉,此人正如沈大人所说,是个人才,只是宣平候却不大重视这个庶子。”
“你同意这门亲事?”
晋王试探的问:“父皇,您是担忧此庄婚事会将魏家与穆王连在一起?要不这婚便不赐了?”
“朕金口玉言,岂能反悔?”
晋王无奈道:“儿臣觉得,父皇可不必顾忌魏寅,正如沈明泽所言,魏寅是难得的才人才,可收为已用。”
“如何收为已用?”
“让他如工部,工部之能人异士,必定能好好调教他,至于将来能不能接任工部,要看他是否衷心与陛下一人。”
“再说了,皇上您干冒得罪宣平候,将他家的儿子送出去,这等恩赐,与穆王府是好事,穆王必定会感恩戴德的。”他顿了下,又道,“至于魏家,有皇后顶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