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锦心上前,瞧着沈明泽包裹的严实的手臂,上前一步,伸手去碰了碰。
“表哥,疼吗?”
沈明泽瞧着心表妹小孩行径,不知为何,便笑了,道:“不碍事,锦心表妹不用担忧。”
钟锦心道:
“哦,今日课业已经结束,我和大姐送你回去吧。”
钟锦绣立马拒绝道:“也好。”
“别了,你们送我,指不定会被我母亲骂,还是让梁唤送我回去吧,他人呢?”沈明泽看着站在旁边的婢女道,“你们去将梁唤公子唤来?”
“是,公子。”
待他们走了,钟锦心才吐吐舌头道:“舅母见到我们,指不定又要啰嗦了,梁公子去极好的。舅母自然就不好意思去说教人家子弟了。”
钟锦绣道:“舅母是不将我们当外人,你别不识好歹,省得日后舅母知晓,便不疼你了。”
自家母亲的性子,他自然是知晓的,极爱说教,若是犯错,必定要说上半天不少。
如今自已弄成这样子,若是回家去,担心不说,还会唠叨个不停。
还是让梁唤将自已抬到外面,正好铺面里有些事情要处理。
钟锦绣自然猜测到沈家表现不会这般回去的。
梁家要出事了,她是知晓的,所以今日也没有停留,待安顿好表哥回去,她们也准备要回去了。
然而却被梁家唤住了。
梁织云将锦心领走,然而梁青云则领她去了老夫人处。
“刚才见到锦绣妹妹英姿,我等好生仰慕,想留下锦绣妹妹,教导我等窍门妙法,如此我们也好学习一二。”
钟锦绣道:“青云姐姐客气了,我等自然是相互学习的。”
梁青云嘴角扯开,可终究是苦苦的。
钟锦绣心中疑惑,待她被领入老夫人院中,梁青云才禁不住眼眶微红,难过的模样恍惚死了什么人。
死了什么人?
难道是凝云姐姐出了什么事?
“锦绣妹妹快些进去吧,祖母怕是等急了。”
钟锦绣发现自已到的地方不是老夫人处,而是梁家贵女们的闺房。
她抬脚进去,抬头间居然发现梁上悬着一根绳索,看那样子似乎是……这绳索都不曾来得及取下。
不好,她快走几步,越过屏风看向那帷幔处,梁凝云正躺在梁大夫人邵氏怀中,瞧着梁家大夫人眼眶红红的,直言:我儿命苦啊。
老夫人坐在一边,面色沉重。
没事即好。
“凝云,你是家中长女,即便是…也不该寻死,你若是去了,让我与你娘亲如何自处?祖母这般大年纪了,你岂能仁心让祖母白发人送黑发人呢…你这个孽障…”
梁凝云道:“凝云不孝,害祖母担心了,可是凝云现在别无他法啊,凝云不想嫁陆家的傻子,给家里蒙羞,又不愿家中因此受难,如今唯有一死,方才能两全啊。”
“胡说,怎么就没有法子了?”
钟锦绣站在这里,突然间感觉到进退两难,她不想听梁家隐晦事,毕竟是人家家事。
可是梁青云却堵住了她的路,回头便禀报道:“祖母,钟家大小姐来了。”
钟锦绣无奈,唯有冲着梁家老太太俯身请安。
再次起身,便故作迷茫道:“凝云姐姐这是怎么了?”
梁老夫人起身来,让青云退出去。
如今室内唯有梁老夫人,凝云,还有邵氏。
钟锦绣自知晓梁老夫人留下自已,是因为自已当初那一句提醒。
可是梁家会为了一女,开罪大长公主以及长远候府吗?
一个根深蒂固,一个乃是当朝新贵。
如果要开罪大长公主,的确是需要深思熟虑。
如若不能计划周全,好生筹谋,怕是不好行事。
即便是不好行事,也能行事。
世上法子千千万,就看梁家是准备牺牲一个女子,得来安然,还是想要与陆家成敌对方呢。
若是以前,钟锦绣摸不准,可是如今老太太留下自已,想来是有什么计划了。
否则侯府私密,怎么能叫一个外人知晓,而且还是一个如此不堪之人。
她难道想要自已将梁府大小姐悬梁自尽的事情到处去,如此怕会加重大长公主催婚的计划吧。
老夫人不回不知道,所以老夫人敢寻自已来,便是叮嘱自已莫要胡言乱语,惹大长公主忌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