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碧吓得咽了好几口口水,谢宝珠纵然可怕,可一想到——青碧果断点头,“小姐,奴婢敢发誓,奴婢说的句句属实,如果奴婢敢撒谎,就叫奴婢家破人亡,不得好死!”
青碧语气如此笃定,谢宝珠不禁动摇了起来,毕竟青碧一直对她忠心耿耿,刚才还救了她的命。
现在的谢宝珠声名狼藉,身无分文,还被永定侯府彻底抛弃,青碧根本没有欺骗她的理由。
见谢宝珠有所动容,青碧继续道,“袁柳儿身边的樱儿,是奴婢的同乡,若是小姐不信我,大可以去问她!”
“恐怕小姐还不知道,当初小姐烧掉的那梧桐巷的宅子,根本不是袁柳儿买的,是少夫人的陪嫁,而这么多年,袁柳儿之所以能在梧桐巷过着奢华体面的生活,全靠少夫人的贴补,她说自己能一字千金,根本都是假的!”
曾经谢宝珠一直以袁柳儿为荣,以为她是凡事只靠自己,巾帼不让须眉,而宋安宁却是一个只会依靠侯府依靠男人的蠢货。
可没想到,真正的蠢货却是她自己!
青碧觑着谢宝珠的脸色,又继续煽风点火,“小姐你想想,那袁柳儿明明在梧桐巷好吃好喝地待着,世子也早就说过,再过几年,就会让她进府,可她偏偏不听,非要闹着进府,她这一闹,外头便开始传言,世子的名声一落千丈不说,更是连累了您和继祖少爷!”
“自从袁柳儿进府后,您跟少夫人的关系就越来越差,奴婢斗胆说句实话,要是她没进府,小姐的前程一定比现在好!”
是啊!谢宝珠的脑子这时才转了过来,在袁柳儿挑唆她,让她借着谢清远宴请同僚那天毁了宋安宁的名声之前,宋安宁将她视如己出,而且话里话外都已经允诺过,定会让她嫁入国公府。
可谢宝珠自己眼瞎心盲,听了袁柳儿的挑唆,跟宋安宁彻底翻脸,自此谢宝珠的人生彻底翻转。
“贱人!本小姐现在就要回侯府,跟我爹揭穿她的真面目!”此刻的谢宝珠还十分天真,她以为,袁柳儿和谢母要杀她,可最起码谢清远还是疼爱她的。
“小姐!你可千万不能冲动!”青碧急忙拦下谢宝珠,“小姐,你想想,现在少夫人已经不管侯府了,侯府上下的开支还要依赖老夫人,而老夫人又特别护着袁柳儿,这种时候,不论小姐说什么,恐怕世子都不会相信的。”
“这样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怎么办!”谢宝珠怒气冲冲,恨不得现在就冲进侯府质问袁柳儿。
“小姐别慌,奴婢在樱儿那套过话,袁柳儿之所以要害死小姐,就是想嫁祸给宋安宁,给她安一个谋害庶女的罪名,如此一来,就能顺理成章地夺走她的嫁妆。小姐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能出头,否则恐怕袁柳儿还要来害你的!”
“奴婢打听过了,过阵子袁柳儿要为继祖少爷操办生辰宴,说是要将整个朝阳城有头有脸的人都请来,到那时候,您再出现,在那么多达官贵人面前现身,想必袁柳儿和老夫人也不敢把您怎么样。”
可能连青碧都不知道,今日,正是谢宝珠的生辰,当初谢清远将谢宝珠和谢继祖带回侯府时,为了掩人耳目,将谢宝珠的生辰改小了,整个侯府上下都以为谢宝珠是年末的生辰,只有袁柳儿和谢清远知道她真正的生辰,就是今天。
真是讽刺,袁柳儿为了谢继祖的生辰大操大办,可却在她的生辰这天,送她去死。
谢宝珠的心登时冷了下来,至此,她对袁柳儿这个所谓的娘亲彻彻底底地寒心了。
她冷笑一声,“青碧,你说的对,既然是继祖的生辰,我肯定也要送上一份礼物的。”
青碧不懂谢宝珠话里的意思,但谢宝珠的表情,实在是瘆人,她不再说话,专心赶路,反正——那人让她做的,她都做完了。
晦暗的黑夜中,主仆二人向着青碧的老家赶去。
*
与此同时。
谢宝珠感觉人生陷入一片黑暗,而袁柳儿,却觉得,眼前全是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