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芝芝?”谢母脸色刻薄,“怎么?那死丫头挑粪又偷懒了?”
“妙音庵的姑子说,昨夜大火,二小姐不知从哪儿跑了出来,被火灼伤了——”
“灼伤了?烧死了才更好!让那些姑子别给她花银子治。”
“侯夫人,那个姑子已经把人送回来了……”冯妈妈小心翼翼道,“现在,人就在大门口呢。”
“什么?!”谢母猛地站了起来,“妙音庵的姑子疯了不成?敢擅自做主!”
“这事也不能全怪她们,昨夜放火的时候,为了拉人作证,找了许多山下的村民,二小姐当着那些村民的面自报家门,堂堂永定侯府的二小姐竟然一直待在尼姑庵里头,这事很快就传了出去。”
谢芝芝是谢老侯爷唯一的庶出女,谢侯爷死后,谢母雷霆手段,后宅的姨娘走的走,死的死。
而谢侯爷唯二的庶出,一个便是庶子谢清舟,被谢母设计下毒,而另一个庶女谢芝芝,被谢母以为谢老侯爷祈福为名,将谢芝芝直接送去了尼姑庵,一待就是五六年,整个侯府上下,就好像从来没有这么个小姐一样。
这次谢芝芝在那么多人面前自爆身份,还被烧伤了。
妙音庵的自然不愿意沾惹这个麻烦,干脆就把人送了回来。
索性现在的妙音庵也不是只靠着谢母一个人出银子了,就算得罪了谢母,她们一样有靠山。
“侯夫人,你看——这二小姐人还在外头呢,咱们怎么办啊?”冯妈妈觑着谢母的脸色,“总不好再让人送走,毕竟现在外头也围了不少人呢。”
“先把人弄进来。”谢母脸上浮现出丝丝阴狠,“这个死丫头,敢跟我玩心眼,等进了侯府,我有的是法子收拾她!”
*
春星院。
“少夫人,袁柳儿果真租了咱们的宅子!”常妈妈刚得了消息,脸上带着笑兴冲冲地跑了进来,“四少爷那边传消息来说,租契已经拿到手了。”
袁柳儿打死也不会想到,她做生意租下的宅子,东家竟然是宋安宁。
宋安宁早就料到会成功,在做生意上,宋子宵可从来没失过手,不过——宋安宁顿了顿,“放出去的宅子,没买吗?”
常妈妈摇摇头,“那袁柳儿本来也是急着要买的,可今儿个却变卦了。”
绿袖哼哼一声,“不是她不想买,是她背后的财主不肯买。”
侯府里谁不知道,袁柳儿哪有什么银子,出银子的都是谢母。
宋安宁倏地抬头,看向常妈妈,“我记得,侯夫人手里应该还有不少体己银子吧?”
“那是自然了!”常妈妈说起这茬就十分愤慨,“这么多年,侯府的开支她不仅一分不用出,还时不时地捞着,她那大半的体己银子,都是咱们宋府的!”
“不急。”宋安宁冷冷道,“这些银子她早晚会吐出来。”
“对了,袁柳儿要开什么店?”
常妈妈摇摇头,“那袁柳儿精得很,不管跟谁都没说,不过樱儿说,瞧她那样子,好像特别有信心,这店一定会大赚一笔。”
前世宋安宁还活着的时候,袁柳儿一直以女先生的身份待在侯府,没做过什么生意。
想必,应当是等自己死了,拿到银子了,才开始折腾的。
瞧着谢清远默许的态度,难不成这袁柳儿当真有几分做生意的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