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传火者是为了这个东西!
也难怪。
因为他们并没有类似立誓假面的道具,而立誓假面这个东西,也本不存在。
它是程实用“献往虚无的祭品”编造出来的,不能久存于世的虚假之物。
诚然,它有效用,但它的效用只能保证当下立誓的五人,不会背叛新的“传火者”。
可在此之后,它再也无法成为别人的立誓对象。
因为献往虚无的祭品无法长久保留。
而想要在对抗【神明】的壮举中小心翼翼的存活下去,真正的传火者们想要多加一层保障是应有之义。
不过这也说明,传火者们或许遇到了危机,不,或者说遇到过危机。
这让他们对单一的寻薪人邀请机制产生了担忧,对向善守序之人不会做出背叛之事也生出了质疑。
因此,他们将目光瞄向了这取之艰难无比的轻语花瓣。
“嗯,白色的花,黑色的果。
既然知道了这花长什么样子,也就到了该出发的时候。
学者,愿意用【真理】的光辉,为我们开路吗?”
黑纱巾血滴如注。
“求之不得!”
话音刚落,季月便豪迈的一步踏入镜中,消失在众人之前。
“......”
这姐......再研究下去,不会改信【战争】吧?
性格已经开始像了......
程实本想第二个,却没想到囚徒先行一步,赶在他抬脚之前,毅然决然的踏入其中。
这位一直沉默不言的“传火新人”,用这种方式,表达了他愿为传火奋斗的决心。
石头紧随其后,小鸟先是飞扑入蛛网,而后第四个踏入。
火把......
火把明灭几回,千言万语只汇成了两个字:
“谢谢。”
程实吹了个口哨,话也不多:
“记得来点实际的。”
说完,终于抢先别人一步,没变成最后一个。
方诗晴愣了一下,随后笑着跟了进去。
...
当程实踏入窥镜的一瞬间,虚无的气息便弥漫开来,他的意识虽归于黑暗,可这次的感触远比上次要好。
没有什么拉扯之力,没有什么喷吐之欲,他整个人如同在高空中开启了降落伞,就这么慢慢悠悠,平平稳稳的降落在了地上。
当他“脚踏实地”的一瞬间,视野再次亮起。
程实本能后撤半步,将手术刀横在身前,眯着眼睛小心翼翼的打量起自己的位置。
说实话,他不太确定恩主大人把他传送到了实验场内的哪个位置。
不过也能猜出来,他脚下站的一定是乐子最大的地方。
可乐子大,就代表着,风险大。
所以程实不敢不谨慎。
然而当他环顾四周之后,根本没看到一点危险。
不仅如此,连队友也没看到。
那先于他的几个队友,全都消失了。
在这间宽敞的全是玻璃幕墙的实验室中,周围到处都是共轭轻语茂密的枝叶,而在他面前的,除了无数设备和笔记外,就只有一位......
头发花白的眼镜学者。
他听到动静转身回头,看向程实的眼中毫无意外之色。
那欣慰的眼神,仿佛是看到了多年未曾见过的老友,明亮的眸子里有的是期待,有的是悲凉,有的是感慨,却唯独没有困惑。
这,很不正常。
他知道自己会来?
为什么?
他又是谁?
程实手指悄悄摸向【死亡】乐子戒,再次谨慎的后撤一步。
而也正是此刻,这位头发花白的老学者,开口了。
“你来了。”
“你是谁?”
“哦,看看我这记性,我忘了自我介绍。
我是克维,是理质之塔的学者,是求索真理的愚人,同时,大概也是这座摇摇欲坠的虚空质能实验室,最后一位负责人......”
克维!?
程实瞳孔骤缩。
他没想到刚刚才听到的这个名字,居然就在几分钟后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这无法逃避的宿命感......
是不是太强了?
“你......认识我?”
“不,我不认识你,但我知道,你会来!”
“?”
程实脑中闪过无数念头,心中那压抑不住的有关【命运】的猜测脱口而出:
“是祂告诉你的?”
克维微微点头,眼中闪烁着虔诚的光。
“是,是祂。”
啊?
啥情况?
理质之塔的大学者,共轭实验的掌舵人,居然是【命运】的人?
这是什么剧本?
程实懵了。
“你......怎么会是祂的信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