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奥多尔呵呵地笑出来。
所以说,由此希望加茂先生能一切安好呐,毕竟就算他能侥幸从檀君手里逃出来,显然也已经不能再在社会里立足下去了——这像太宰所希望的那样。
从一开始,太宰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冲着让加茂宪伦社会性死亡去的,他从来没有主观地想夺取加茂宪伦的生命。
太宰是个极度聪慧的人,能轻易看破藏匿人心之中的伪善和丑恶,只是他还在忍受着——檀真昼就像他的一把锁,牢牢将他挡在遵纪守法的边缘。
也许某一天,无法再忍受人类无尽的卑劣和丑恶,找不到生存意义的太宰会越过这条负罪感的线,但,至少不是现在。
“还真是,十分令人感动的,不可分割的情谊呢……”费奥多尔低笑了一声,随即和乱步道别,隐没于喧闹的人群。
大
深夜的风比想象中要冷,无人的盘山路,夜蛾正道催促着开车的半田辅助监督。
随着距离靠近,他们已经能感受到咒灵的气息了。
因为同样担忧着山上的情况,半田也顾不上交通规则,将油门踩到底,然而就在车开到距离山顶不远的地方,一道影子猝不及防的闪过。
下意识的,半田猛地扭转方向盘,轮胎在地面擦出火花,气囊也弹了出来。
得益于绝佳的开车技术,他们的车在转了几个圈后,稳稳地停住,保住一条小命的半田赶忙去看后座的夜蛾正道,却见夜蛾正道定定地看着车窗外。
他顺着这道的目光看了过去。窗外的场景映入眼底,那一刹那,他就
仿佛大冬天被人被浇了一桶冰水。
微弱的车灯在黑夜里闪烁着,车窗外是密密麻麻的人群——或许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因为他们身上统一地背着诡异而扭曲的咒灵,二者就如同最亲密最扭曲的存在一般,带着同一种痴迷神色,一步一步朝着山顶走去。
半田倒抽了一口气,开始算自己能给家人留下多少遗产。
活着出去或许不敢想了,这些咒灵最少都是二级,完全不是他这种术式都没有的低能力者能办到的。
就在这时,夜蛾正道拉开车门,飞似的朝着山上跑去。
"你退远点,然后下个帐!"
声音遗留在车厢里,术
式运转着,风从耳边刮来,带走温度的同时,也给人一种凛冽的刺痛感。他没有管路过的咒灵,路过的咒灵也没有管他,但这样的情况却让他的心沉到谷底。
他只在一个地方见过一次这样的情况,那就是让他在病床上躺了半年的津轻。
津轻是个很封闭的地方,人们麻木而压抑,咒灵依附生长在每个人身上,但却不知为何,那里的咒灵仿佛仿佛被什么压制着,以至于不得不压抑本性和人类和平相处,这导致的结果是,一旦压制消失,咒灵就会展开极致的反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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