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一道白光闪过灵芝脑内,她因这猜测双手微微颤抖起来,等再见到他,再见到他时,她一定要亲口问个明白!
哈密城内,凌晨时分,一队黑影悄然来到西南军仓墙外。
“什么人?”箭楼上的火把垛子还未燃尽,火光中的守卫举起弓箭,指着青色天光中的人马。
“王爷派我们来查看点收军备,准备接应总兵大人大军。”来的人举起手中令牌。
“忠顺侯?”那守卫放下弓箭,有些犹疑。
他对面箭楼上的守卫喝问道:“有监军大人的手谕吗?”
“有。”门楼下的人从怀中掏出一张纸。
箭楼塔下有守门兵士出来,接过那纸迎着火把微光细看。
说时迟那时快,“嗖嗖嗖”凌空飞过来几只箭,箭楼上的四个卫兵还没来得及叫喊出声,就随着箭矢倒了下去。
那看着手谕的兵士忽觉“咚”一响,一个身影从箭塔上摔下来。
“你们……”话音未落,一柄长枪扎进他的胸膛,鲜血迸洒而出。
门楼后前来接应的人打开大门,黑影鱼贯而入。
粮仓、弓箭仓、医药仓、装备仓……
一个接一个仓库前有流着血的人倒下。
“忠顺侯造反了!”终有人发现了不对劲,与进入仓营来的兵马正面对上,高喊起来。
然而没有同伴的呼应。
四下出现了一片火光,更多的举着火把的人跑了进来。
金蓬铁塔般的身子矗立马上,发出一声冷哼:“造反,造反了又怎样?”
一柄长枪挥出,那高喊之人跌落下马,溅起一片血花,迎着金蓬背光的身子,勉力说出最后一句话:“造反,不得,好死!”
头一歪,再不动弹。
金蓬发出一阵长笑,手一挥:“去火药库。”
一面问身后赶来的人:“外头怎么样?收拾干净了吗?”
那兵将瓮声答道:“城内所有京城来的兵都清扫干净了,城门一直紧闭未开,城西门外的西征军大营毫无动静,想是没有走漏风声。”
“好!”金蓬说着,到了那火器仓库跟前。
库门打开,里头的桃木箱子空了几排,还有几大摞小山一般堆着。
“打开看看。”
“哐当”箱盖被一剑削开,有兵士上前拿起一个火雷仔细嗅了嗅,猛的朝金蓬看过来:
“将军,是泥沙!”
金蓬亲手接过那火雷,从那埋线的孔洞中伸手进去掏了两把。
果真是泥沙,黑土的!
他“哐当”将那裹着铁皮的火雷扔了出去,眉毛胡子倒竖起来:“好小子!真的拿假家伙来诓我们!”
天刚亮,哈密城北门大开,一列列装备精良的战马疾驰而出,红缨长枪之中,一杆高举的旌旗上,大大的“金”字格外夺目。
这支足有五千人的队伍没有径直往北,而是绕过刚察城,从东面往丹达草原而去。
未时刚过,一队人马出现在刚察城北方。
刚察城以北二十里,黄土山坡的边缘,是一片低矮起伏的缓丘,缓丘之下,宽阔的马道长长蜿蜒开去,这便是通往从哈密往西番的咽喉要道——丹达草原的唯一道路。
金蓬领着五千精兵,绕了一大圈,越过宋琰在刚察城西驻扎的大营,来到那缓丘前。
前方的探哨回来报:“启禀将军,总兵大人亲率五千前锋营于半个时辰前经过这里。”
金蓬策马往前跑去,到那官道上下马来。
地面全是马蹄印儿,只有道路路旁边,隐隐可见翻新过的泥土。
他拿出长剑往地下一探,“呛呛”戳了几下,果然戳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挖出来!”他下令。
身旁几个兵士忙七手八脚将那硬物挖了出来。
赫然是个黑黝黝的火雷,与那仓库中的一模一样。
“好啊!”金蓬冷笑一声,面上横肉打着颤:“真是做戏做全套,埋个假家伙都这么起劲儿!”
他将那火雷一把扔出去,招呼身后兵士:“备好弓箭,追上去!咱们来个前后夹击、瓮中捉鳖!”
“是!”身后将士轰然应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