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芝回到卫国公府,悄无声息回了自己独住的院落。
到了晚间,汪昱回来,“砰”一脚踹开她房门。
秀芝忐忑了一下午,见汪昱进来,“扑通”跪地趴在他脚跟前:“世子!奴婢知道错了!”
话音未落,胸口已挨了一窝心脚,整个人朝地上侧跌过去。
她不敢叫疼,又哆哆嗦嗦跪起来。
“没那个脑子就不要动手!偷鸡不成还蚀把米,把卫国公府脸都给我丢光了!下次若再出现这种事,你就干脆暴毙身亡吧!”汪昱说完,摔门而去。
秀芝这才张开嘴,吐出一小口血来,抬起眼,眼睛和那血一样红。
回到安府,应氏起初还想瞒着这事儿,也不知怎么消息就直接捅到了严氏那里。
严氏勃然大怒,将因灵芝而吞下的怨气统统撒在应氏和毓芝头上。
怪责应氏看管不力、教女无方。怪责毓芝失礼失德、行事莽撞,跪祠堂三日,抄《女诫》两百遍。
第三日便是宫里头的庆功宴,应氏和毓芝都失了出席之机,严氏决定亲自出马带灵芝同去,毓芝错过了见宋琰的时机,跪在祠堂中懊恼不已。
而灵芝直到一大早,碧荷捧着衣裳来了晚庭,才知道今日要入宫赴宴。
灵芝在心头沉吟,严氏又想将她往皇上跟前推,还临到出门才告诉她,明摆着不给她装病装痛的机会。
她想了想,向碧荷笑笑,“既然大姐也去不了,我留在家中陪她便是,庆功宴这种家国大事,我区区一个闺阁女儿不去也罢。”
碧荷抿唇一笑,“四姑娘不去怕是不行,听老夫人说,这是大喜事,各王公大臣都要带上家眷赴宴,连老夫人自个儿都要去呢,且四姑娘是圣上点名要带去的。”
灵芝眉心一跳,圣上点名,这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可这就推脱不得了,也不知宋珩那边进行得如何。
碧荷一面说一面展开那棉里宫缎褙子。
“这是老夫人特意为姑娘备下的,姑娘如今个子长高了,旧衣都穿不上,今年又没赶上制冬衣,怕没件合适的入宫。”
那褙子银红底宝相花纹,上绣花瓣繁茂的蔷薇团花,金线做蕊,华丽潋滟又不失庄重,确实适合入宫觐见。
长者赐,不可辞。
且她确实还来不及准备应景的冬褙,只得接了过来。
连衣裳都准备好了,看来严氏是早有打算。
她鼻尖轻动,仔仔细细翻动那褙子,没有异样。
熏衣香气浓郁,除了樟脑薄荷的气味,还有大量的沉香与花朵甜香,至少有十数种花,倒是和安二此前配制的“百濯香”气味有些相似。
灵芝将褙子递给小曲,笑着谢过碧荷。
碧荷又朝小令小曲交代:“四姑娘今日的装扮再不能像平日里那般素净,老夫人此前赐给姑娘的白玉莲瓣金簪,还没见姑娘戴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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