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芝一听他说到蛊,浑身一阵哆嗦,“奴婢一定会想办法!”
“嗯。”汪昱拖长声音应了一声,“下去吧。”
秀芝如蒙大赦,所谓下去,也就是退到车厢的另一头。她起身放下车厢中间的挡帘,瑟缩着蜷身到车厢一角。
汪昱想到灵芝,又想到宋珩,心头一阵燥热,将那美人儿往怀中一拉。
挡帘后头传来衣衫摩挲的悉索声,接着有更不堪入耳的声音夹着低低的呻吟细细碎碎传来,然后有一股似石楠花味道的气息,在不甚宽敞的车厢内蔓延开去。
秀芝虽早已习惯这种事情,但还是抬袖捂住了嘴,无力的悄悄干呕。
汪昱搂着那美人儿又搓又摸玩了个够,才将他放开,那美人儿喘息着,清秀的脸垂下,下巴下头,微微鼓起的喉结动了动。
大年初六,亲戚走得差不多了,过年的人们开始结伴访友,纷纷出游。
正阳门大街与通惠河畔的“小秦淮”成了最热闹的场所,花楼酒馆、食肆茶庄一到夜间便灯笼高悬、人满为患。
宋珩已有很久没来千金阁,回京之后,这还是第一次。
这次是汪昱做东,同时受邀的还有宋琰。
作陪的姑娘自然还是以离月为首。
离月身着水红云纱裙,坐在汪昱身边,长眉斜飞入鬓,玉面红唇,妩媚生艳,在看见宋珩进门的刹那,眼中闪过一道光,起身朝宋珩盈盈一拜,“燕王殿下。”
迎宋珩进门的两位花娘一左一右挨着他坐下。
宋琰嘴角微抿,眼神似笑非笑盯着他,“不怕被醋坛子姑娘知道?”
宋珩不满地挑起眉头看回去,言语间丝毫不客气,“玄玉你还提她?求你帮我赐婚都不肯。”
他装作不知那日贤妃母子俩搞的小动作,贤妃当日与宣德帝的对话是在殿台之上,言语间又小声,殿中觥筹交错喧闹阵阵,正常人在下头是听不见他们说话的。
他推开花娘要给他倒酒的手,自己接过三彩酒壶,“幸亏皇后婶婶把她推给我,这倒好,我还欠大哥一个人情了。”
宋琰自然也以为宋珩不知他们母子的打算,含笑伸手拿他手中的酒壶。
“这事儿算小弟对不住王兄,不过当时我确实在父皇面前提过,可能父皇觉得你还没到收性子娶妻的时候。”
对于宋珩,他有三分歉意,还有七分,依旧想收为己用。
汪昱眼波流动,在宋珩面上打转,在一旁凑笑道:“我们燕王如今又承太子殿下的情,又承秦王殿下的情,这可麻烦了。”
宋珩明白他是故意当着宋琰的面逼自己表明立场,接过宋琰递来的酒盏,朝他二人举杯,故作诧异,“听这话我才想起来,世子这面子够大呀,连秦王都能请得来。”
他也装作不知宋琰与汪昱的结盟。
宋琰举起酒杯,向来清冷的神色多了些和煦,“看来世子有些误会,王兄与本王,乃是同生共死的交情,王兄也可放心,世子如今愿意入朝为政,担了通政司左通正一职,咱们都可齐心协力为我大周效力。”
他很明白宋珩越那么说,越表明他不可能站在周家那边,西疆这一行,金家的死,让周家与宋珩彼此都不会再信任。
这时候他若是怀疑宋珩,只能正中周家下怀。
汪昱听宋琰帮着宋珩解释,知宋琰对宋珩的信任甚至在自己之上,也笑着举起酒杯,“小弟那就是个帮忙递折子的虚职,不提也罢,只不过是闲着无聊找找事情而已,能与二位同朝效力,荣幸之至。”
“叮当”轻响,三盏酒杯碰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