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噘着嘴,她当然知道王爷好,他们盟里上上下下,谁不知王爷好,可现在王爷身边有王妃了呀!
这些话她也没法对荷月说,只好闲闲问道:“那姑娘,有何办法?”
荷月抿嘴一笑,又将茶盏递过去:“帮我添一勺糖。没什么办法,只管听爷的就行。”
她有她的坚持,就算宋珩眼里心里都没她,她也愿意做他身边小小的一份子,只要在这里,只要能对他好。
“糖?”秀秀虽狐疑,也还是接过茶盏,添了小半勺糖进去。
“多些糖,一勺添满。”荷月看着她手头的银勺嘱咐。”
秀秀有些想不明白,又加了半勺糖,搅拌搅拌递给荷月,“姑娘怎的要吃这么多糖?”
荷月不答话,接过茶杯,抿了一口,旋即皱起眉,“太甜了!”
她咂咂嘴递过去,似是自言自语:“你说,若是强迫自己改变口味,得多痛苦呢?”
秀秀眨眨眼,不明白荷月的意思,接过杯盏疑惑道:“姑娘为何要换口味?”
荷月翘了翘嘴角,“就是想试试。”
她面上带着笑,嘴里泛着甜,心头却异常的苦,他对那个人的好,是她难以想象的深度。
她真的,完全没有机会吗?
第二日一大早,宋珩与灵芝同时出门,如今宋珩顶着个内务府的虚职,好歹每日去宫里头转一圈,而昨日发生了太子遇刺的事儿,今日估计还会发酵。
灵芝则乘另一辆马车,带着清歌和小曲小令三人,往燕王府的香坊而去。
这是上次宋珩带她见过香坊这个惊喜之后,第一次上香坊制香,想到能见到在那儿的杨陶,还有些激动。
灵芝下了马车进香坊大门,杨陶早已得到通传,亲自迎了出来。
“娘!”灵芝欢喜地和她见过礼。
杨陶穿着纱麻面的苍绿绣花褙子,衬得鹅蛋脸容光焕发,乌发团成高髻,发间无任何装饰,褙子与裙幅上也一概饰品都无,就如灵芝初次见她时一般,洒脱得如出尘仙姑。
她一把挽上灵芝胳膊,喜滋滋道:“可算把府里头的事儿忙完了?盼你来陪我盼好久了。”
她丝毫没有长辈架子,让灵芝觉得和她在一起,就如同和廷雅、云霜在一起一般。
看她模样甚为开怀,可灵芝听她那句话,心里顿时有些不是滋味。
很长时间以来,她都是一个人吧,即使有儿子,也独自怀着伤痛往事,各过各的生活,这种滋味,若换了她,也不知能不能坚持下来。
杨陶何等样人,一眼看出灵芝敏感的小心思,宽慰似地“哈哈”一笑,“你可别说以后让我跟你们住,别说皇宫了,皇城里头我都不愿呆,我呀,就想这样在外头养养花,种种药草,夏日去草原,冬日上南海。”
她眼往前方,透着无限希望,“这世界,有近四十万种植物,怎么都看不够呀!”
说话间,二人已来到药草田前。
正值四月,春暖花开,一望无际的药草田野,郁郁葱葱,星星点点的小花点缀其间,微风拂过,阳光与药草的气息扑鼻而来,灵芝不得不承认,这样的风光,是任何园林景致都比不了的。
可比起眼前风景,灵芝更惊叹杨陶话里的内容:“四十万!您是说花草的种类吗?”
这数字是怎么得来的!难道有什么上古时期的仙草册籍记录的吗?
杨陶偏头看着她眨眨眼,“没错,可惜我们日常所见,也就几千种吧。”
她拽着灵芝往前走去,“来,先带你去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