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已年满十六,紧紧贴着安敄,胸前的柔软直接抵着安敄的胳膊。
安敄虽年纪小,却常在外和些喜走马章台的公子哥儿厮混,对男女之事也知晓了几分,只觉触手处软软绵绵,女儿独有的幽香一个劲儿往鼻子里钻,胸口火热,脚底下渐渐飘起来。
柳姨娘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敄哥儿啊,听姨娘一句劝,以后可别在太太面前提三姑娘了。你不知道,太太可为这丫头伤透了心,最近觉也睡不好,连头发都白了几根。”
听她这么说,安敄越气:“娘这么伤心?”
柳姨娘叹口气:“可不是,为了她,又生分了和老爷的感情,连带着老夫人,都给脸给太太看,偏生三姑娘,又不让人省心,变着法儿的惹太太,惹毓芝。
如今,又进了香坊,太太是担心,将来,她连你的香坊都要分一份子出去。可惜我是个内宅妇人,我若是个男子,兴许能在外头想些办法,替太太分分忧。”
她这句话提醒了安敄,是啊,娘不敢动她,那自己悄悄找人收拾她不可以吗?
想到此,不由意动:“那我找人揍她一顿。”
柳姨娘低声笑道:“真是个傻孩子,揍完她过两日便好了,又开始闹腾。”
安敄皱了眉头:“那,怎么才能让她不嚣张呢?”
锦绣在她身旁“噗嗤”一笑,娇声道:“大少爷可知女儿家最怕什么?”
说着凑到安敄耳边,低语了几句。
安敄只觉那檀口吐香,耳朵根子又热又痒,忍不住伸手在锦绣胸脯上抓了一把,笑嘻嘻道:“可是这样?”
锦绣嗔道:“大少爷。”身子却扭股儿糖般将他缠得更紧。
柳氏装作没看见,一行人渐渐没入夜色中。
第二日,安敄便急急约了应二、安孙澍等几个他交情过硬的哥儿出来,在迎春楼做东,叫了一桌上好的席面。
他虽泄恨心切,奈何年岁尚小,实在想不出什么招,另几人都比他年长,听了他的意思,个个嘿嘿奸笑。
安孙澍颇有些开怀,他倒不是恨灵芝,他实在是嫉恨苏廷信。
他与苏廷信同求学于澹静先生门下,人都道他才高八斗,偏偏先生更喜苏廷信。除此之外,苏廷信样貌与自己不相上下,出身又强出若许。
更令人嫉妒的是,他有灵芝那么貌美一个青梅竹马。
可他呢,什么都没有,什么都要自己去挣,连喜欢的女人,都要先考虑对方能给自己带来什么好处。
他不甘心,凭什么他苏廷信运气那么好!
若是安灵芝清誉被毁,看那个一向讲究诚信忠义的苏廷信,还会不会高高兴兴娶这么个老婆回家?
交杯换盏、酒酣耳热之后,几人商议半日,终于定下了法子。
应二又帮着找了人,接下来便该行动。
可一连好几天,灵芝都规规矩矩地往返于永安坊和晚庭之间,随行都至少两个丫鬟,还有一众安二老爷的随从。
让众人一筹莫展。
安孙澍却在这时拿了一张花笺,来找正焦心不已的安敄。
安敄一见大喜,与应二找的人联络妥当,当下定好时间,伺机而动。
这日,灵芝从香坊回来,又到藏书阁与安二老爷论香品香,直到掌灯后,用过晚膳,才往回走。
手中还拿了一锦袋炮制好的月支香,准备回晚庭自个儿试着和一味药香出来。
原来严氏的身子,却并没随着寒源的撤走而好转,多年的脾胃失调,让她虚不受补,药喝下去,也大半没起作用,用得过猛,反而又吐出来。
灵芝提议,按严氏的情形,安家自个儿和一味药香,以香入毒,再以香为解,想来能对症。
安二大喜,这几日便一直与灵芝商讨药香方子。
这月支香,是月支国传来的,香味独到,有温脾养生之效,灵芝正琢磨,如何将它配到方子里。
刚穿过杏子林,只见一个小丫鬟跑了来,匆匆道:“三姑娘,有人让把这个交给你。”
塞到灵芝手中,便走了。
灵芝打开一看,一页花笺,上面无抬头无落款,只一行字:独自到西角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