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不顾宋纶推辞,揽着他肩亲热地往外走去。
宋纶到外头,还遇见程逸风,打了个招呼,方告辞而去。
宋玙待他走远,压低嗓门对身旁的程逸风道:“清场了吗?”
程逸风一点头:“都看过了,没人,秦王仅带了四名护卫,都在外头,还有大约五六个影卫跟着他,我都把人叫到里头来了,暂时隔在偏殿内,以防他们走漏风声。”
宋玙满意地颔首,程逸风带过影卫,他也是这此前刚知道,是以这差使由他出面再好不过。
虽说他这么做,后果不怕被宣德帝知道,但是事成之前却害怕被宣德帝知道,万一有人来阻止,岂不是功亏于溃?
宋纶骑马回了紫禁城,从西苑过来,快马也不过两刻钟的时间。
他先去宣德帝跟前面圣,宣德帝身体基本已没有大碍,只一下地,头还发晕,只好照旧躺在榻上,休养生息。
见宋纶见了礼,吩咐他起身,又顺口问道:“西苑那边可热闹?”
宋纶一抱拳回道:“人不多,约四十名宾客,殿下心忧君父,并未大肆操办,众人只吃酒宴饮,且外头护卫严密,想来也不会出乱子。”
宣德帝本不置可否,半阖着眼微微颔首,听他说护卫严密四个字,眉心没来由地一跳。
“秦王也去了?”
“是。”宋纶点点头:“臣与秦王、燕王,同陪着殿下坐席首。”
宣德帝皱了皱眉,以宋玙的脾气,心里根本藏不住事儿,他对宋琰早恨透了,不让他当众出丑丢面就是好的,怎还会请他坐上首?
他打量着宋纶,忽然又问道:“东宫调了多少羽林卫的人去西苑?”
“回皇上,约有三百人。”
宣德帝心里头的那丝阴影渐渐扩大,以宋玙胆小怕死的本性,怎会只调三百羽林卫过去?
西苑那么大,裕德宫那么大,这些人最多只能守住前殿。
不合理!
他睁开眼,看向旁边的宁玉凤。
“跟着秦王的影卫有何回话吗?”
宁玉凤垂眸摇摇头。
宣德帝心里涌起不祥的预感,总有些不对劲,“派个人去看看!”
他吩咐宁玉凤,这两个儿子之间,可不能再出什么差池了。
宁玉凤应下,正要吩咐下去,忽听外头传来惊惊慌慌地喊声:“皇上!皇上!”
只见宁福连滚带爬跑了进来,还未到内寝就先在外头跪下,“启禀皇上,羽林卫程副统领派人传信,东宫五百私兵在里头围了裕德宫,他们羽林卫的人被挡在外头,是闯还是不闯?”
立在一旁的宋纶浑身一颤,一个激灵朝宣德帝看去。
这是,兄弟残杀啊!
宣德帝猛得坐直身子,果然是出事了!
周家没了,他又亲自保了宋玙,还以为这个太子可以安分了,没想到他竟然还藏着私兵!
此次调了私兵,定是奔着宋琰而去的!
这个孽子,都已经保他做太子了,为何还要对这个唯一的弟弟死咬住不放!
宣德帝一拳砸在龙床榻板上,咬着牙道:“闯!私兵杀无赦!给我保住秦王!”
他一转头,“宁玉凤,你亲自带人去!”
“是!”宁玉凤照旧那副懒怠模样,眼中却精光一闪,应喏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