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日,廷雅与云霜同上晚庭来,灵芝便听到了更多关于这位“京城第一疯”的故事。
“…不爱出仕,连虚职都不担。他说,既是世子,那吃穿已是不愁了,既如此,还将这光阴用去浪费作甚?”云霜讲得茶都凉了,都不舍得喝一口:“你瞧瞧,竟把一大朝做官的人全给骂了。”
“还有啊,也不喜从商,你要问他喜什么?一花一草,四时八方,千山万水,对,还有美人儿。在卫国公府当差,别的不管,一定要美!
据说那世子连个小厮都没有,进出陪同全是美人儿!最惊世骇俗的是,他堂堂世子,竟然亲自下厨烹煮,你猜怎么着?”云霜接过廷雅送到她嘴边的茶,一饮而尽,忙道:“给他的丫环们吃!”
灵芝听得津津有味,恍然觉得,这位世子,跟自己那个挂名父亲,倒有几分相似。
“要说他的疯事啊,说一年都说不完,什么,对着猫儿说话啦,下雨天不关窗户非要看雷公电母啦。说真的,要不是知道他是世子,我真会把这人当疯子。”
廷雅托着瘦了一圈的香腮凝脂,淡淡道:“这种奇人异士,我等俗人当然理解不了。”
自上次的事情之后,她性子淡了许多,对人对事,都不再如以往热忱。
灵芝前世从没出入过京城的社交圈子,对这位世子,当然也不甚了了,闻言好奇道:“那卫国公呢?他家中长辈不管么?”
云霜摊摊手,摇头摇得满头花钿乱颤:“他父亲,也就是现在的卫国公,好修道炼丹,根本不管。老卫国公还在,也就是世子的祖父,对这个孙子,当心肝宝贝儿一样的疼啊,哪会管他这些个东西。”
廷雅笑着伸出手指点点她额头:“可别忘了正事,咱们来是为什么的?”
“是哦。”云霜一拍额头:“灵芝,好灵芝,快帮我想一味香!真的是,办什么不好,办斗香会!咋不办个斗蛐蛐会!”
听得灵芝扶额大笑。
原来廷雅与云霜均得了卫国公府的梨花宴名帖。
廷雅对和香也颇有兴趣,常自个儿在府中捣弄,云霜对刺绣抚琴和香之类一概兴趣全无,是以头大如斗。
“要不,你给我一味什么寻常的香得了。”云霜凑近灵芝,眼巴巴道。
廷雅是个眼里掺不得沙子的,正色道:“那不行,那与上街买一味香有什么区别。反正斗香会只是公子小姐们一个玩耍乐趣罢了,犯不着为此弄虚作假。灵芝,你指点指点我俩,看以我们的水平,合什么香比较好?”
云霜垂着头,撅着嘴,偏偏廷雅又说得在理,只好闷闷坐回去。
灵芝安慰她:“不难,廷雅说得对,反正你又不是去考状元的,拿出自己喜欢的香去让大伙儿看看便是。”
她思量道:“云霜性子活泼俏皮,用带点清新带点香甜的果香不错,若我没记错,《香乘》上有味陌上香,以沉香为君,木樨花、白渐香、侧柏叶、佛手为臣,炮制简单,和出的香味似青杏又似甜樱桃,你可以学做这个,炮制侧柏叶时,可用樱桃酒,当会更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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