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就只能够从静塞军司的清远军城沿白马川河南下,直入环州。当然,以现如今西夏的实力,哪里还敢轻易挥师南下,能够谨守防线,不让气势正盛的宋军再顺势拿下静塞军司就该念阿弥陀佛的了。
所以朝庭的意见,便是将城塞最为坚固,人口最多,财赋最为集中的产盐地盐州为三州之治。
虽然名义上王洋因为新婚之喜,得到了一旬的婚假,但是这些日子,他也没少操劳。联名上奏传递过去之前,王洋还给天子又上了一份密折。
自然是先给这位少年天子先好好的分析一番厢兵落户三州的利与弊,多给赵煦一些考虑的时间。
而折可适也在王洋婚后的第三天便离开了环州,不过在此期间,折可适也跟王洋沟通了三州的政务和军务。
听了折可适言及了陛下的圣旨对于西夏降卒的处置之后,不禁松了口气。看样子,天子果然对自己仍旧一如过往般的充份信任。
大宋这边正在为了这三州之地的政务和军务而呕心泣血的当口,整个西夏则都显得有些愁云惨淡。
甚至于,那位性格阴沉的少年国主李乾顺终于也崩不住自己的国主威仪,少有的在朝堂之上大发雷霆。
怎么也没有想到,原本还被自己寄予了后望的撒辰,居然没能够空袭洪州成功。反倒还让宋国钻了空子,夜袭盐州成功,拿下了西夏最为重要的一个财税来源之地:盐州。
而撒辰等人夺取洪州不成,后路盐州又为宋国大军所据之后,无奈之下,只能前往乌延古城而去。
结果呢?生生又挨了一记重击,五万大军,除了两万卫戍军几乎算得上是完整的全身而退之外,其余的兵马,或死或降。
对了,卫戍军似乎也不是全身而退,似乎还被宋国俘了一千多人,另外,这只大军的战马,全数落入了宋国之手。
想到了这,李乾顺觉得自己就好像是一位粉粉嫩嫩小年轻,被大宋那个彪形大汉轮起巴掌,啪啪啪,一记耳光接着一记耳光的抽来,把自己都特么的抽得两颊肿痛。
都特么的快要热泪盈眶了好吧?堂堂西夏一国,数十万之师,似乎在这短短不到半年的时间,完全成为了一只优秀的运输大队。
几乎是拱手向宋国献上了十五六万匹战马,八万多头牛,超过十五万口羊,丢了三州千里之地,而且再将降卒也算上的话。
西夏已经在短短半年不到的时间里边损失了接近二十万大军。西夏举国之兵才不过五十万之数。
现在五分之二已经折在了宋国的手上,西夏的骑兵损失更是达到了二分之一强。
“撒辰,朕实在是信错你了!”李乾顺缓缓地收回了那只将案几推得几乎翻倒在地板上的手,嘴皮子不停的抽搐道。
“还请陛下熄怒,如今最要紧的,不是去追究诸将之过失,而是应该想着怎么保全夏银诸州之地。”仁多宗保赶紧拜下劝道。
“是啊,该怎么保全呢?”李乾顺脸色灰败,笑容显得有些神经质,洪德寨,西夏大败,紧接着,梁乙逋领汉军叛变献出了整个嘉宁军司。
被自己委以重任的撒辰与费听达荣统帅大军而去,结果呢,又特么的是失败。可以说,一连串的失败,已然让李乾顺的眼前一片灰暗。
甚至让他有一种生无可恋的感觉。以至于昨天夜晚收到了这个紧急军情之后,整整一夜都没再合过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