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眼眶一红，小手紧张的扣在一起，心中忐忑不安。在弄清楚心里的疑问后，她心中又出现更多的问题。

江鱼到底是谁？

他从何而来？

曾经的江家遗子，现在高高在上，近乎仙人，她怎么能忽略这个问题？

江鱼点了支烟，站在窗前，语气听不出悲喜：“我待不待见你，现在还重要吗？自从你选择跟我退婚，当着我的面和江少奇定婚后，我们此生此世，就不会再有什么瓜葛。”

“现在你又与我说这些，算怎么回事？”

每一个字，如利剑刺在心头，郑萱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声音有些嘶哑：“江鱼，我后悔了。”

“对不起，我真的后悔了。”

孙婉月，在得知江鱼的身份后，也说过同样的话。

她们所谓的后悔，只是突然发现江鱼变得强大，不甘心放弃而做出的弥补而已。终究到底，吸引她们的不是江鱼本身，而是他那力压江北富豪的身份，还有学究天人，握人生死的力量。

把这些身份一层层的拿开，江鱼对她们的吸引力，会瞬间消失。

江鱼眺望街景，淡漠道：“你想知道的，现在都知道了，还有什么想问的？郑萱，当初我就说过，你对我的猜测，只是一厢情愿。”

“可惜高傲的你，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郑萱握紧双拳，想要说些什么，到了嘴边，又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责怪江鱼的资格。当初的选择，都是她自己决定的，现在后悔了，又能怎样？

江鱼说的没错，郑萱登门退婚那天，就失去了所有的机会。

现在的他，想要什么女人没有？随便招招手，届时会有无数长相漂亮，身材性感的女人心甘情愿的爬上床。

曾几何时，在江鱼面前春风得意的郑萱，此刻失魂落魄的站在病房中，默默垂泪。

如果当初没有退婚，江鱼是不是会像保护顾菲菲那样，保护自己？为了红颜冲冠一怒，血洗余州，力压隐门，斩当世大拿？

郑萱突然羡慕起顾菲菲，如果还能改变江鱼的心意，她何尝不愿意跟顾菲菲调换位置？被斩断双臂能怎么样？生死垂危，又能怎么样？

“江鱼，对不起。”

千言万语汇成简短的一句话，说完，她转身就要离开。

快走到门口时，江鱼叹气道：“看在我父母的面子上，以后郑家如果有什么困难，可以去找黎豪。我能给你的承诺，只有这些。”

郑萱身躯一震，没有说话，僵了几秒钟，安静离开。

这些，是她想要的吗？

她也不知道。

走出医院，周婷站在一辆奥迪小跑面前，看着身影落寂的郑萱，走过去把她抱在怀中：“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江鱼再优秀，此生也与你无关了。”

她心疼的抱着郑萱，这妮子，算是毁在江鱼身上了。

“周婷，我后悔了。”

两行清泪滑下脸庞，郑萱紧紧抓着周婷的衣服，不停哭泣。

周婷闭上双眼，轻轻拍打郑萱的后背。是啊，江鱼太优秀了，连她都忍不住心动。而这个名震华夏的少年，曾是郑萱的未婚夫。

“知道吗，现在连我都羡慕你的运气了，可你却亲手把他推开。”

周婷嘴中苦涩，她现在终于能体会到郑萱的心情。本意是来余州散心，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了江鱼，郑萱内心中埋藏的情绪，彻底的爆发出来。

……

病房中，江鱼透过窗户，注视着上车的郑萱。

路是她自己选择的，怨不得其他人。以前郑萱要是没有选择和江鱼退婚，按照他的性格，即便心中没她，却也会护她一世平安，她想要的东西，不会有丝毫吝啬。

江鱼的内心，习惯了孤独，外人很难走入。可一旦进入了，哪怕是整个天下，他也会拱手送出。

转过身来，江鱼发现顾菲菲不知何时睁开双眼。

“你醒了。”

江鱼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庞。

顾菲菲用力咬住嘴唇：“江鱼，现在我这个样子，是不是丑死了？”

江鱼淡淡一笑：“放心吧，你的双臂，我自有办法。生白骨血肉，对我来说，不过是等闲而已。”

她摇了摇头：“如果只有失去了双手，才能让你正眼看我的话，那双手，我宁愿永世不要。江鱼，你知道我临死前，最希望的事情是什么吗？”

江鱼沉默。

她继续开口：“我多么希望你出现在我面前，再摸一次你的脸。”

江鱼眼神晃了晃，抓住她空荡荡的衣袖，然后放到自己脸上。

再次睁开双眼，顾菲菲早已泪流满面。

“对不起，我让你丢脸了。”

江鱼帮她捋起长发：“终有一日，我会让所有人跪在你面前瑟瑟臣服。”

他抬起头来，缓缓开口：

“这个世界，还没有谁能够在得罪了我之后，还能继续逍遥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