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鱼默然不语。
她继续开口:“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周凯家中遭受巨大变化,好像是得罪了什么人,一夜之间倾家荡产。他爸一蹶不振,卧病在床,他妈则是下落不明。后来周凯就黯然退学了,从此和我们再也没有联系。”
江鱼眸光黯淡不少。
多半是因为自己,那些人居然连周凯他们都能挖到,难怪闭关两年时间,华夏故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再说赵肥,他倒没受什么影响,只是不知道什么缘故,周凯退学之后,也跟着退学离开了。后来我在街上无意间见过他一次,正跟着他哥无所事事。据说一年半前,他为了一个女人在酒吧争风吃醋,砍伤了人,被抓进去了。”
“关了一年放出来了,似乎在一家酒吧打工。”
江鱼点头,平静喝酒。
“老陶呢?”
苗迎夏惋惜道:“老陶和周凯一样,也是因为家里的生意发生变故,备受打击他前一晚喝的酩酊大醉,哭着说对不起我。我当时还在安慰他,但第二天…第二天……”
说到最后,苗迎夏双眸一红,眼泪如决堤。
江鱼双眼猛睁:“第二天如何了?”
苗迎夏伤心欲绝:“他从楼顶跳下了。”
江鱼心神激荡,气血翻涌,当场惊起。接下来,脸上一片哀伤,没想到连他们都因为自己而遭受连累,老陶生性憨厚,打击之下,果然走上了极端。
“当初天河众富前来见我,为了照拂他们几人,我故意让他们坐在左右。不曾想却为此埋下了祸根,也让那些人知道了老陶他们和我的关系。是我大意了,居然没有想到这点。”
江鱼眯眼,冷冷的说道。
“你在前带路,我倒要看看往日的故友,现在生活到底如何?”
江鱼拂袖转身,怒然离去。
韩轻语连忙跟了上去。
她迟疑片刻,对少女说道:“你回去吧,有些事,不是你这个层面能够接触的。”
少女张着嘴,瞪着眼。
看着他们融入夜色,心中的震撼之意,久久难熄。
……
却说酒吧那偏僻角落,一位膀阔腰圆的大汉,萎靡不振。如今的赵肥生活穷困,他既没有周凯的圆滑,也没老陶的背景。
当年砍伤当地一名小有名气的阔少之后,家里赔的底儿掉,包括房子也被变卖。更因此受了牢狱之灾,出来后,听闻老陶过世的消息,更是打击至深,从此一蹶不起。
曾经挥刀相护的女人,坐拥他怀,出入豪车。
“这操蛋的人生!”
赵肥摇头,满嘴的苦笑。
人生中最大的玩笑,莫过如此。两年前,那人曾让他们站在绝巅,富豪奉承,巨贵结交。那时候的他们,可谓春风得意,挥手来风,甩袖降雨。
“打铁还需自身硬,老江啊,你捧不起我这滩烂泥。”
赵肥擦掉眼角眼泪,自嘲一笑。
“赵肥,还不快滚过去送酒?在偷懒,这个月工资扣一半。”
酒吧领班刻薄的脸,赵肥早已经习惯了。如行尸走肉般,扛着啤酒往桌子走去,却猛的呆住了。人群中,一名脸带刀疤的青年冷笑不断:
“怎么,不认识我了?我这道刀疤,拜你所赐。”
赵肥弯腰赔笑:“王少,对不起。”
王少站起身,拍了拍赵肥的脸,莫名笑道:“你看你现在的样子,还像个人吗?”
赵肥沉默。
“王少说我是人,那便是人。说我不是人,那边不是人吧。”
他转身欲走。
王少抓起酒瓶,当头砸下,仿佛某种信号般。
众人蜂拥而上,瞬间把赵肥淹没。旁人冷眼观看,一位穿着不凡的男子缓缓站起,冷笑道:“我不明白,以前我爸为何如此敬你?没有那人,你只不过是庸人之姿,没手腕,没智慧,也没背景。”
仿佛两年前,他曾经在赵肥面前露出最谦卑的微笑。如今,想要尽数讨还回去。
“什么狗屁江大拿,他算什么东西?”
男子不屑。
“我就站在这里,你若不服,可以让他过来把我杀了!”
话毕。
一道淡淡的声音,在众人身后响起:
“哦?是吗?”
男子转身看去,当一张如梦魇般的脸庞映入双眼时,整个人如遭雷击,傻在当场。
“你…你…”
男子指着来人,如活见鬼般。
江鱼背手走来,好奇问道:
“难道我回天河的消息,还没有传到你的耳内吗?”
啪嗒!
男子滑落在地,瘫软成泥,一张脸迅速变得淤青发紫,浑身汗毛也在此刻尽皆倒竖,犹如电流过身,惊骇到了极致。
与此同时,赵肥忽然感觉身边的世界,陡然安静下来。便连落在身上的拳脚,也在此刻全部消失。他疑惑的睁开双眼,抬头看去。
当看见站立在身后的那道身影时。
赵肥虎目含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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