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没怒,反倒是陆家众人横眉竖眼,争相训斥道:
“放肆,见钟少,为何不敬?”
“依依,这就是你找的男朋友,完全就是犹如陆家门风,还不快把他带出去。”
“小子,你算什么东西,竟敢无视钟少?”
一时间,江鱼如置身在风浪口,被众人口诛笔伐。看着一张张愤慨激盎的脸,恨不得冲上来替钟少教训一顿江鱼。
江鱼视线一凝。
缓缓说道:
“他钟少又算什么东西,有何资格与我握手?”
大家仿佛被扼住脖子般,不可思议的看着江鱼。哪怕心中再不屑,背后说说就行,当着钟少的面骂他算什么东西?
老太太银冠长袍,眼神戏虐。
几乎不用陆家出手干预了,江鱼的一句话,彻底得罪了钟少。大家好笑摇头,江鱼的性格,更像是那种初入世俗的小牛犊,不知天高地厚。
钟少并不生气,他今晚过来,只想看看江鱼到底有什么底牌,敢抢他钟安的女人?他从来就没有把江鱼当作对手,只当是一场陆依依自导自演的闹剧罢了。
钟少除开私生活混乱外,无论学识、手腕、背景都是一流。在荆守县中,老一辈人物,无人敢小看此人的本事。
间接的也表明,被钟安看上的女人,难逃掌心。
有钟安插手,陆家自然懒得去管江鱼和陆依依的事情,在他们看,只凭江鱼那句‘钟少算什么东西,’三日内,必定横尸街头。
大家失望摇头,看江鱼性格沉敛,锋而不露,原以为是谋而后定的人物。却在这种场合下,说出不经过大脑的话。
“不过也好,这样的人,钟少一只手就能收拾了。如果他只是一个好色如命,身无长技的纨绔子弟,早就被人一脚踩下了。”
相反,钟少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
“江鱼,你坐我的位置。”
陆依依平静开口。
陆吾紧皱的眉头,也随之缓缓舒开,叫人重添了一副碗筷凳子。心中惊疑不定,当众被人难堪,江鱼的淡漠反应,超出众人预料。
“看他样子,绝不是那种口无遮拦的平庸之人,敢当众骂钟安,或许有所依仗也说不定。”
陆吾会心一笑。
不妨让他们斗上一斗,江鱼输了,对陆家没有分毫影响,他们,依然是荆守县陆家。江鱼赢了,他是依依的男朋友,也是陆家的女婿。
“今儿,就瞧瞧你有什么能耐?”
陆吾神色不动,成竹在胸,将所有事情视为生意,算其中利弊,两利取其重,这才是商人该有的样子。
“小钟,是时候找个时间,与依依成亲了。孩子家家,对待感情懵懂无知,时间拖长了,难免被有心之人利用欺骗。”
德高望重的老太太一开口,众人顿时安静。
尽管话中并未点明,但大家都能听出老太太意中所指。钟安笑容不减,从容自镇,笑道:“老太太说什么,我们这些小辈,照做就行。”
陆依依容貌靓丽,身材高挑,那股冰清气质,对于玩惯了各类女人的钟少而言,有着无法抵抗的诱惑。
“好,三日之后,婚礼如期。”
老太太拍案决定。
她的话再钟家,就是圣旨,无人能够违抗,陆吾也不行。荆州地区,以孝为重,这种风气在华夏全国是出了名的。
因此老太太一日还在,便一日手掌陆家大权。
陆依依‘唰’的起身,满嘴冷笑:“我陆依依出身低微,怎么配得上钟大少?何况我和江鱼,早已经领了结婚证,律法之中,我们已经是夫妻。”
江鱼无不可,神色淡然。
这张挡箭牌的身份,本来就是他心中默认。
“胡闹!”
老太太威压大起,双手拍在桌面,震得桌面碗筷‘咣当’巨响。
钟少笑着开口:“既然可以领取结婚证,那就能够办理离婚证。你我知道的,这些并算不上什么。依依,你我来才女貌,天生就是一对。”
江鱼沉默不语。
他作为挡箭牌,只需要露个面吸引仇恨就行了,剩下的,跟他无关。而且陆依依这个女人,外表娇柔软弱,实则性格刚烈,认定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江鱼不喜其人,却喜其性格。
他一生行事,本就随心所欲,无论做什么事情,都由心情决定。区区一本结婚证,又算得了什么?
这时候,一个电话打来,看见备注,钟少面露诧异。
管虎。
九荒集团驻荆分部高管,因背靠九荒,平常连他老子钟楚生看见了,也要平辈相交。
刚放到耳朵上,钟安嘴角的笑容,顿时凝固。
电话里,只有霸气一语:
“一龙那件事,就此作罢!”
几乎是带着命令般的语气,轰入钟安双耳。